“逆女,不得咒罵生父,辱罵親族。”方大爺打斷方筱悅,一臉的威嚴。
“哼,生父,親族?那麼敢問方大老爺,倘若素衣不是四歲喪父,緣何十二年來沒見過生父一麵?倘若不是無家無族,緣何十二年來沒有半分家族消息,就連族譜中也被勾去名字?倘若有人管教,緣何十二年來任我自生自滅?”方筱悅這三問擲地有聲,猶如三聲驚堂木,“啪啪啪”打在方大爺和方三爺的臉上。
方三爺在方筱悅的質問聲中,頭是越來越低。三奶奶更是將身子抖成了篩子,她昨天並沒有聽大奶奶的話,憑什麼她們一回來就要霸占去希哥兒的奶媽,就生生拖著沒讓奶娘去聽荷軒。一開始她並不認為大爺和三爺會認下這個憑空掉下來的方家女。
可怎奈那雙眼睛,就連她看了都無話可說。三爺書房中的那副美人圖,可是被稱為大秦第一美人的楚青荷啊!多少達官貴人為了能看楚青荷一眼拚盡了財力物力人力。那樣的傾城傾國之貌都說是天仙下凡、神女轉世。他們的女兒又怎會真的麵色蠟黃,粗鄙可怖,假以時日,隻要養上半年必會驚為天人。屋內的方筱悅罵的痛快,打臉打得啪啪響,屋頂上的戚統領聽的義憤填膺。想不到這姑娘還有這樣的身世,這方家竟然做下這樣的不仁不義之事。看似弱不經風,小小身體裏竟然有這樣驚人的爆發力,隻是不知道那張嘴如果遇到自家的冰塊王爺還會不會這麼厲害。戚統領想到這裏,又覺得荒唐,暗自搖了搖頭接著看戲。
屋裏靜得可怕,任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癡傻呆滯隻有四歲的女娃娃,昨天還恬靜溫和,隻過了一夜,竟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說話行事看似漫不經心,卻滴水不漏。哪裏是回來認親的,這分明就是來尋仇的。
“孽障,就憑你剛才那些話,足可治你個忤逆不孝之罪!”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方大爺。
“嗬嗬……忤逆不孝?我也得有父有母才行啊!”方筱悅冷笑道。
“素娘啊,既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說兩家話了,昨天我已經差人給你門送了飯菜,也讓希哥兒的奶媽去聽荷軒喂你兒子……”見場麵再次陷入僵局,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大奶奶終於扮起紅臉好人。
“沒有,我們等了一夜,根本沒等到奶娘,寶哥兒生生餓了一夜,哭了一夜”方筱悅一聽,要麼是這大奶奶撒謊,要麼就是那三奶奶陽奉陰違,必是沒又讓奶娘過來,“我昨天說了兩件事,一是給寶哥兒請個大夫檢查一下,二是找奶媽來給寶哥兒喂喂奶,我不管別的,反正這兩條一樣沒見到,你們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對不?”
“怎麼會這樣?三弟妹,我們昨天不是說好的嗎?”大奶奶此時是真的有些氣憤,這個餘氏昨晚跟她說的好好的,就是怕她鬧起來,這不,果然鬧得闔府上下全知道。
“三弟妹,我知道繼母不好做,但若是這事真的傳了出去,對你的名聲和三弟的官威都沒好處,你說你這是何必?馬上把白氏叫來給素娘的兒子喂喂奶。”大奶奶教訓完餘氏,便又和顏悅色的跟方筱悅說,“大伯母一時不查,讓寶……寶哥兒餓了一夜,我這就派人去找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