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說話不算數的人,”落直盯著我,“為什麼你們有這種特權?”
我給問愣了,一時無語,難道琪也……
“落直,哥——”我還想說下去“我沒有理由,是我逾時未到。”
我不想解釋,她懂我何需我解釋,她不懂我解釋了也沒用。
“哈哈哈——”落直大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琪扶住了她。琪也笑,笑得頗具深意。
“落直,我早說維揚會這麼說,你還不信。”
“其實我也知道,隻是覺得他應該解釋一兩句吧。”轉頭看我,“哥,你太令我失望了——哈——”
“你們——”我既氣憤又忍不住高興。第二天很早回家,陪落直買書。也不知怎麼,連續逛了幾家書店竟沒有一本書合胃口,翻幾頁就看不進去,反而落直今天歡呼雀躍的。
“哥,有心事就說出來,不想說出來就去做,不敢做就回去睡覺,別一邊陪我一邊心不在焉的。”落直還是發覺了。
“我哪裏——”
“說吧,我幫你,絕對不告訴媽媽。”她決不放手。
“連琪也不說。”她決心尋跟問底。
我又想起那牆上簇擁著的一大片一大片粉色薔薇。一刹間仿佛每朵薔薇都是白色的身影,遠遠進進地在我眼前閃現,飄落,變成一朵一朵白色的雪花,澄淨得讓我心折。
她白色單薄的身影,仿佛早就刻在我腦子裏。
很多時候我們不禁意間記著一個人,但能說出來的卻不是他的優點。
“哥——哥——”落直使勁搖晃我。
“落直,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明明才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已經認識她一輩子了。”
“哥,你的說法都老掉牙了。喜歡就喜歡嘛,還文謅謅的。”她笑。
很老嗎?時代在不停地變,但我始終相信有些感覺不會變。後來學了哲學,我知道這叫‘運動與靜止的辨證統一’。
“可是,她眼光怕是很高吧,而且……”我支吾。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亦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我歎氣,拉過落直的手,“我是不是該說‘知我者,二三子’啊?”
她笑著靠過來,就著手把頭放在我肩上。才說“不管怎麼說,我知道哥會一直對我好就行了。”
我笑著捏她的臉“鬼靈精怪的,不對你好對誰好?我還有第二個妹妹嗎?”
她坐直身子,打量一下,老成地點頭,“難說,我們學校指不定有多少想當你妹妹的呢?”
我無語,盯著電視聽她誇誇其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