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黑,一傲一冷,四目相對,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有的卻是對彼此的嘲弄:“難得,你竟然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嗯?”
墨邪蓮負手而立,白色的錦緞華袍不染塵埃,皚皚白雪中將他如畫一般的眉眼襯得愈發的秀雅飄逸,他笑了,就仿若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蓮花般聖潔而高雅:“哥哥又說笑了,蓮這輩子就是忘了自個兒姓甚名誰,也不能忘記你啊!”
墨瀟白抬頭瞥了一眼墨邪蓮,目光淡漠如水:“你不待在你‘親爹親娘’身邊好好侍奉,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親爹親娘?聽著這極具諷刺意味兒的語氣,墨邪蓮鳳眸微眯,笑意不減:“那哥哥呢?天大地大你哪兒不能去,為什麼偏要守著這青木鎮?”
墨瀟白立在風雪之中,純黑色的的袍子隨風搖擺著,黝黑的絡腮胡將他的臉掩蓋其中,露出黑如玉的眸子,卻一片沉暗,他冷冷的扯動嘴角:“聽你這意思,似乎我們不應該在青木鎮,那麼,你希望我們在哪裏?或者說,你希望她……去哪裏?更甚者,你恨不能我們能在五年之前死掉,是嗎?”
墨邪蓮俊眸倏地湧動出不明的光澤,他看著墨瀟白冷寒刺骨的眼神,忽然無聲的笑了:“難道在哥哥的心中,弟弟我就是這樣的無情無義?”
墨瀟白冷笑一聲,語氣頗不以為然:“難道……你不是嗎?”
墨邪蓮看著墨瀟白,突然露出一副極為受傷的表情,他撫著額頭,哀戚的看著墨瀟白:“哥……為什麼我們一見麵就要這樣劍拔弩張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們,難道,咱們不能好好的坐下來說說話嗎?”
“不能,我再次警告你,早在五年之前我們便已經恩斷義絕,如今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你非要越雷池,就莫怪我不客氣!”
看著墨瀟白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臉色,墨邪蓮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破裂:“哥,我們是一母同胞,你至於……”
“墨邪蓮,你不用在這裏打親情牌,沒用,早在五年前你選擇站在他們那一邊開始,我和娘親的世界裏就已經沒有了你的存在,我不管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更不管你試圖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我隻想告訴你,休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麼,如果你還想保留最後的一丁點的親情的話,請你馬上離開這裏,立刻從我的麵前消失!”墨瀟白眼底****出來的憤怒讓墨邪蓮心驚,在他的熊熊怒火下,想要試圖挽回這段親情的他漸漸感覺到了壓力,他看著眼前這位將自己打扮的宛若三十多歲的鄉野村夫的哥哥,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心酸。
可是,他臉上的細微變化在墨瀟白看來,卻是無比的諷刺,甚至對他充滿了戒備,無論墨邪蓮怎麼試圖拉近彼此的關係,他都有辦法一刀斬斷,距離永遠都是那麼遠,想要近一點,難上加難!
“那個小女孩是你什麼人?”墨邪蓮話鋒一轉,突然將話題牽引到米小米身上。
墨瀟白鳳眸危險的眯起,戒備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噢?哥哥緊張了?”墨邪蓮漂亮的眸子倏地一亮,唇上揚起一絲饒有興味兒的淺笑。
墨瀟白眸光微閃,薄唇抿成一線:“她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娃,難道,你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打算放過嗎?”
墨邪蓮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目光凝重的看著墨瀟白,突然間勾起了唇:“真是難得,沒想到冷血無情的你,居然也有在乎的人。”
墨瀟白目光中有一絲清冽的冷光閃過,看向墨邪蓮的眼神充滿了警告意味。
墨邪蓮如畫一般的眉冒輕輕揚起,大雪紛飛中,他邪佞的笑了笑,端的那叫一個溫和,“看來五年之前我留給哥哥的印象太壞了,以至於久別重逢之後,也沒能讓你對我放心,哎呀,這真真叫我傷透了心……”
似乎早已厭惡了他的表演,墨瀟白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頭:“說吧,你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麼?”
沒想到墨邪蓮卻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哥哥錯了,我並不是來找你的,更沒有想到你會在這裏……”
“那你……”話剛起了個頭,墨瀟白猛地反應了過來,“你……”
“沒錯,我就是來找那個小丫頭的,真是意外,竟然能碰上哥哥你……”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這番說辭?”兩個月前他可是調查的清清楚楚,早就已經有人來到米家村打量過他們一家人,以當時的調查,分明就指向他的人,以他的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的身份?兩個月沒有動靜,卻在今天突然現身,這會僅僅隻是一個意外嗎?
“哥哥能不能先放下對弟弟我的成見?我隻是想去你家裏拜訪一下我的救命恩人,難道這也不行嗎?”
“救命恩人?米小米?你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