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劉大人您誤會了,民婦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民婦不想告了,這官司若是打下去,對俺們,對俺們是一點好處也沒有啊,您們不知道,昨個兒俺們一回村,全村老小都在將俺們一家往外趕啊,您說說,那個存在可是俺們一家老小唯一的息身之地啊,現在連村子都不讓回了,可讓俺們怎麼活啊?所以,俺們不告了,不告了還不行嗎?”
劉天林詫異的挑眉:“噢?還有這等事?你放心,這件事若所查屬實,本官會為你們做主的,來人,去,將他們的村長給請到這裏來。”
“不,劉大人,俺們錯了,俺們真的錯了,不想告了還不行嗎?真的不告了,我們現在就要撤訴,公公和相公的屍體俺們也要抬回去,早日安葬,讓他們入土為安……。”
“入土為安?你連凶手都不查了嗎?凶手不查,何為安?怎麼安?”
顯然,劉天林壓根兒就不想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他們,什麼不想告了,什麼被村民往外趕,那些都是表麵上的理由,實際上是因為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可他若是就這麼放過他們,那他這個京兆尹豈不是什麼人都能上來踩兩腳,利用幾下?
呸,想得美!
尤其是現而今的情況,可謂是一麵倒,人米姑娘在監牢裏麵,就有人為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過一天時間,就將形勢扭轉過來,這說明了啥?
足以肯定這姑娘在皇上,在小侯爺,在秘殿,甚至在兵部尚書心裏的位置何等重要,今個兒他隻要秉公處理,那就是正確的,他管這些人背後是什麼人?如今既然撤了訴,那就說明對方心虛了,既然心虛,那他還有誰啥好懼怕的?
想到這裏,他目光如炬,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台下的婦人,那淩厲的眼神,直把人看的心裏發毛,頂著巨大的壓力,後悔不跌的朝他磕頭:“劉大人,這個案子,已經沒有查的必要了,民婦,民婦昨天聽說,聽同去義診的村民說了,相公和公公當天,根本就沒有服用米姑娘所配的藥丸,他們隻是拿著藥方去了秘藥閣去配了藥,至於為何會死,民婦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絕對和米姑娘沒有關係,還希望大人,能夠放了米姑娘。”
劉天林聽完這話,笑了,隻是那笑容看起來,讓那幾個女人越發的抬不起頭:“如果本官調查無誤的話,這話昨天就有村民告訴過你們婆媳小姑子幾人,是不是?”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木木的點了點頭:“是……。”
“既然昨日就聽到了,那為什麼昨日不相信,反倒今天相信了呢?嗯?再說了,就算這個案子不是米姑娘所做,那也是謀殺案吧?你查不出來,本官可以替你們查,怎麼也用不著撤案吧?還是說,從頭到尾你們都知道他們父子倆是怎麼死的,而你這個女人,就是收了什麼不該收的好處,所以才一口咬定這是米姑娘所為?嗯?”
“不,冤枉,冤枉啊青天大老爺,米姑娘是什麼身份?憑著民婦的賤命,怎麼敢去冤枉她啊?實在是有人告訴民婦,公爹和相公卻是是服用了米姑娘的藥丸後才死的啊,當時那個情況,民婦一心想要為他們討回公道,同村的人相勸的證據,民婦是有所懷疑的啊,所以才不敢去相信!”
“那為什麼現在又相信了?”
那婦人哭喪著臉抬頭:“那是因為民婦走投無路啊大人,俺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不但不能回家,便是連客棧也無法住啊,就是走到大街上,也成為人人喊打的存在,民婦不願做老鼠啊,民婦上有老下有小要養活,我們真的是別無選擇了大人,求您給民婦做主啊!”
“本官給你做主?那誰為人米姑娘做主啊?人家就活該被你們冤枉?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前天之言,人家就能告你誹謗?不但如此,依著人家米姑娘的身份,你這個誣告之罪,也不是你一句你不告了就能解決得了的,你應該為自己的所言,付出應有的代價,知道什麼是應該的代價嗎?你最起碼要服刑半年以上!”
最後一個字落下,全場霎時寂靜無聲,安靜的連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得見。
那婦人一聽,臉色越發的白了,身子更是抖得如寒冬中的落葉,“不,大人,民婦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民婦不知道啊,如果民婦知道,就是給民婦三條命,民婦也不敢冤枉人啊,這……,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俺們明明是受害者啊,怎麼俺還要坐牢呢?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那些人不是這樣說的啊,如果是這樣,那俺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不,大人,大人,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俺們啊,這不是俺們的意思,這是有人指使俺們這麼做的,俺可以解釋清楚的,俺能夠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