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高適的那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是語文老師用別有一番風味的語調念出時,我們個個都像木偶的樣子,語文老師卻氣炸了。說我們是冷血的,早就麻木了不懂得珍惜的人。
很多時候,我們是麻木的。走著在街上,麻木地看著乞丐叫著“行行好吧,行行好吧!”;坐在公交車上,閉著眼睛無視著年過半百的老人在車子的顛簸下搖擺;在商場裏,冷漠的狠刷著父母的血汗錢購物隻圖個痛快。
我們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除了那眾人看到的風光榮譽外,老師的拚命讚揚,收到的獎學金;我們剩下了什麼?腦裏一片空白。翻滾著的隻有那成群的公式,我們公式化地活著。
我和葉子成功地躲過了高一了!我們像一隻突然恢複自由的鳥兒,呆在籠裏就了,卻忘記了天空。
葉子和我一路角逐,她總會最後的時刻停下讓我取勝。她說,因為討厭贏的感覺,討厭老師的讚揚。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我隻是默默地笑著,努力著;我的家族裏,我是不容許有輸的記錄的。可我一直在輸,我僅是第二名,第一是葉子讓我的。因為她不在乎這個頭銜。她的家人也不會逼她非得第一。
我們一起並肩前行,夜將我們的身影不斷地延長。仿佛地平線的那頭記載著我們倆的愁。
家中。四處寂靜。我踮著腳輕輕地走,隻想回去房間好好睡上一覺時。燈亮了,“站住!”媽媽叫住了我。我以為我會被放過,因為我剛領了獎了。但是,“你上哪混日子了?你不知道要抓緊時間學習功課嗎?馬上就高二了,你拿什麼去跟男生比?是個女的不好好學習,怎麼幫爭我這一口氣。”說著,她又哭了。
她最拿手的就是這招了,我是不哭的。眼淚,早就在懂事起哭幹了!那人走了,可以說我們被拋棄了。隻有一幢房子留下給我們,還是按揭的。我的獎學金都被沒收為生活費了。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哪天,我能止住媽媽的眼淚。讓她笑一次,讓我自己能哭一回。她從來不對我笑的,我得獎時也不會。
我的選擇是對的,躲到物理班了,至少,我可以感覺自己是有眼淚的。
媽媽將我罵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時,不罵了,也不哭了。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我一言不發。她的眼裏,有我似乎永遠也讀不懂的寂寞。而我卻無能為力。許久,她說:“你去休息吧!”
我默默地點頭,站起朝房間走去。每一步都像一把刀刺在我的腳上,留著無聲的血,然後這些血最終凝結成墊高我夢想的渴望。
晨曦依稀,我踏上了那條跑道。我,要在這裏尋找我的安魂場。我隻知道,我的一切都是我得去爭取的。葉子並不是我的保護傘。誰都不是!
我提前進入教室,找到個靠牆邊,還有窗戶的位置。我知道,葉子會第一個選擇坐在我身邊的。
然而,我錯了;她選擇坐在我的後麵,她說要和我分享同一片天空。她是明智的!
班上陸續地來了很多的人,不容置疑這是男生的天堂,女生要占一席之地還得問問自己夠不夠資格。也要不怕死的,就比如鄭曉,林靜,陳曦!她們這幾個,是衝著物理來的,打著‘人啊,如果不能奮鬥了,活著也沒意思!’的旗號,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鄭曉看見我一個人坐,叫跑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然後問“這裏沒有人坐吧?”
“就算有也被你趕跑了!”葉子“騰”的一聲坐起,回答她。“嗬嗬,沒關係的,反正我們以後會一起學習的。搶個同桌也不會有什麼的吧?我叫鄭曉,你們呢?認識一下吧?”
“葉子,她叫藍薇。”葉子沒好氣地回答她,我無語,留給她的隻剩尷尬。
鄭曉隻好自己埋頭收拾東西,掩飾自己的不安。我不忍心她剛和我們認識就難過,“葉子,別逗人了。”葉子壞壞的笑著。“生氣了,鄭什麼來著?”葉子抱著些愧疚感地語調問。
“鄭曉!”她氣呼呼地,“我叫鄭曉!”“嗯。知道了。你別哭啊!我們不喜歡和愛哭的女生玩的哦!”葉子很現實地將這個規則告訴她。坐在我前麵的兩女生也回過頭來介紹自己“陳曦。請多多指教!”“林靜。請多多指教!”
“葉子,藍薇。不用客氣。”葉子自信地說。
上課時,我環顧四周,隻有我們五個女生的班裏,感覺很輕鬆。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一個將自己收拾得很整潔的中年人,看起來很和藹。他給我第一印象是:我不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