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缺了零件的怪家夥們都安靜了,像是等著爸媽罵的孩子。雖然遮在了麵紗後麵也能猜到,香水夫人的臉色一定不怎麼好看。
“香水夫人,哦,香水夫人,那個地方太危險了,到了我們的程度,都知道那裏是誰的地盤,有去無回!”
有誰開始抽泣了。
莫布實在不明白,一瓶香水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哦,這是上帝的懲罰,我不能知道它的存在而不去製作它!”
香水夫人開始哭,先是低聲抽泣,然後是尖嘯,漸漸變成嬰兒的啞泣,最後則化作嘎嘎的笑聲——比那股香水味兒還惡心些。
隻是一瞬間,燈光就熄滅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六個血紅的洞。
黃衣之主的臉貼的那樣近。
“你來了。”
莫布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卻沒那麼多時間在意細節了,黃衣之主靠的更加近了。
“你真是個礙事的小鬼。「莊園」是唯一的庇護所,你為什麼不明白呢?我千挑萬選的樣本都被你毀掉了,你要如何補償?”
“他們並不希望被圈養。”
“不,他們是自願的,都是自願的。”
“就像那位香水夫人一樣?”
“嗬嗬……哈哈哈……她是最開始的客人,是她叫醒了我,用那些廉價的祭品與性命。拖得越久隻會對我越有利,你不希望逃走了嗎?”
“我隻想知道答案。「監管者」的經曆到底是真的,還是你編出來的?”
“你是在憐憫一群恨你的人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我說過我可以讓你走的,你卻選擇了背道而馳。”
“我不可能當你的幫凶!告訴我,傑克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六個紅洞暗去了一大半,又猛然睜開。
“胎死腹中。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一個胎兒不會有自己的人格,你在騙我。”
“誰說不會了?再說了,”他狠狠地震了震衣袖,拍出幾根沒控製住的觸手,“你都知道他死了,怎麼就猜不到他根本就不存在呢?”
啊。
啊啊。
還是不要知道結果比較好吧?
為什麼總是犯這些低級錯誤呢?
不去找的話,偽裝的美好就能一直存在下去,有時候虛假才是適合大多數人的,真相也並不是一個人能承擔的。至少不應該是他。
他並不懷疑哈斯塔有沒有說謊。被規定所束縛的神,麵對著第一個有資格走到他麵前的人,總是無比的寬容。
“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也包括魔王。我是個好客的人,隻是我的客人總是蠢得過分。恭喜你,你的智商合格了,發現了秘密,也完成了我的任務,你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離開,無論哪一種,我都會送你一份禮物。”
莫布的手心微微刺痛,沾染了幾分暗紅,狹小的空間開始傳播鐵鏽的味道。
那是信物帶來的疼痛,是玫瑰花的刺撕裂了皮膚。
“哈斯塔,你不明白。”
一直以來被留下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