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墜落地獄(1 / 1)

(三)墜落地獄

正當我漸漸把這裏當作一個家時,上帝卻又和我開起了玩笑。

一日,在中哥不在家,我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台上,看花園裏的百合在陽光下吐露芬芳,客廳傳來不小的動靜,我匆忙出去探個究竟:一群彪悍的壯士站在客廳裏&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小姐,老爺命我們來接你!”

沒有說明原因,也沒有說咬帶我去哪裏,就這樣我離開了那個剛剛以為可以擁有的“家”,離開了有在中哥的地方。

我被送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進行我完全不了解的事。

漸漸地我意識到了,那是一個類似於軍訓那樣的特殊訓練,但那裏所有的人都不穿彌彩服,而是一律的黑色,那氣氛讓人沉重地透不過氣來。

換上和他們一樣的黑色“外殼”,我和他們成了同一個世界的人。我被帶頭的壯士交給了那裏的教官,他們耳語了幾句,然後將我編入了訓練者的隊伍。壯士們走了,帶走了我與在中哥的唯一一點聯係,僅存的一點溫暖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裏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百合花的香味,似乎也沒有陽光,好像換了一片天地一樣。

我和這裏的每一個同齡人一樣進行著嚴格的訓練,每天都是射擊、搏鬥,再者就是應變能力與反應速度訓練之。至於為什麼要做這些,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繼承我父親的後業。反正一切在我看來都沒有任何意義,按部就班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柔軟的大床再也回不來了,在噩夢中醒來都是枕著如監獄裏一樣的鐵板床,男女生隻有一牆之隔。我從不和任何人說話,包括教官,每次都是他命令,然後我默默地實行。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不想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在他們眼中我隻是個喪失了語言能力的懦夫,因為我不會反抗,業不會為了生存而去和他們你死我活地搶食物,我隻會在饑餓時啃發嫩芽的小草,在空閑時看天上的白雲。因為我不想為了欲望而卷入罪惡的漩渦。

一個沒有陽光,也沒有雨的傍晚,當汗水瘋狂地從我身體的每個毛孔湧出時,我的心卻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隻是靜靜地坐在跑道邊的石階,默默地注視著天空。忽然,一隻鳥從天空的這頭飛到那端去了,我的心輕輕地顫抖了起來。這樣的命運何時才時盡頭,個念頭從心裏由然而生:我要逃離這世界!淚水入汗水一樣蜂擁而出,我好像忘了去理會它,讓它肆意淌滿我的臉頰,就讓它一直流吧,否則我會死去的!

一個男生的腳步悄悄向我移來,我沒有抬頭去看,因為這世界根本沒什麼值得我去駐足觀看的,除了,在中哥!是他填滿了我的左心房,讓我還有活著的理由。

出乎意料的,他輕輕地落坐在我身旁,遞來一張紙巾“擦擦吧!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難過的,或許你隻是剛來還沒習慣,時間長了你自然就會適應了,熬過這一階段就好了。”

我聽不懂他的話,什麼叫“熬過這一階段就好了”?在我看來他所有的善意都隻是為了來說服我配合訓練。但我不需要這些訓練,我不要像父母一樣活在驚慌恐懼中,死在槍林彈雨下。我親眼看著他們被砍傷,被子彈射中,然後倒下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那樣的噩夢,一直深藏在我的夢魘裏,揮之不去。我不要在白天繼續著父母的路,那仿佛就像是在一步一步走進晚上的那個夢裏,最後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我不要!!!”我抱著頭大聲地叫,那是我在那裏講的第一句話。

他驚訝地看著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新誕生的奇跡,他又驚又喜。“原來你可以講話啊!”

原來他一直都把我的沉默當啞巴,無所謂啦。看來我是對的,他們的善意,都是對我的嘲笑和諷刺的偽裝。突然開始想念那幢白色的洋房,那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那裏是寧靜的、純白的、還有淡淡的百合花香,就連在中哥的微笑都顯得很安靜。原來我是懷念他了,懷念他的笑,懷念他的關心和照顧,懷念他做的飯,懷念他身上的味道,懷念所有有他的記憶。在中~在中哥~~~我用心呼喚著,想要越過時空再回那裏去。

“喂!你沒事吧?”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也許是我靈魂遊離的樣子嚇著他了,可是他的好意破壞了我美麗而脆弱的夢。我沒看他一眼,就起身走了。

天又下起了蒙蒙細雨,仿佛又回到了那幾天坐在石階上等待死亡那樣的死寂,我走在雨中、被淋濕,腳步也變得沉重&8226;&8226;&8226;&8226;&8226;&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