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表哥表妹
沈衝聽罷大喜道:“韋捕爺為民除害,小子就在此靜候佳音。”
韋囚龍卻笑道:“你小子若不親臨,又焉知此事真假?倘若老夫空手而歸,你又如何服氣,我又如何服眾?”
沈衝原本就不想現身,現在聽他如此一說,簡直等同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有苦說不出,隻能連連擺手道:“捕爺代表的是官家,自然剛正不阿,小民哪有不服氣的道理?”
韋囚龍麵色一沉,喝道:“事到真章,你卻推三阻四,莫非真是心中有鬼,有意消遣老夫?”
“小民豈敢?”沈衝苦著臉道:“實不相瞞,我與這位明瀟瀟雖是故人,卻有著一些難言之隱,實在是不好見麵……”
韋囚龍哈哈一笑,右手一揮,一杆櫻槍已快如閃電,直刺沈衝。
沈衝大驚失色,意動身未動之時,櫻槍已穿過肋間腰帶,韋囚龍稍稍用力,沈衝便已騰空而起,高高掛在了櫻槍之上。
韋囚龍笑道:“我韋囚龍雖身在公門,但僅憑你小子無根無據之言,卻也不敢就此私闖民宅,你且與我一起暗暗查訪究竟,也省得一朝不慎,落入他人口實。”
沈衝身在半空,聽他說得有理,就漸漸放下心來,也不掙紮,任由他挑著自己在馬背上冉冉升空,越過幾處房脊,最後終於落在一處深宅大院之中。
韋囚龍從沈衝腰間抽回長槍,向正堂一間燈火閃亮的房間一指,沈衝當即會意,正欲躡手躡腳行去,卻見韋囚龍槍化半圓,隔空連點,雖無聲息,卻引得房前屋後空氣竟有些滯留之意,沈衝不明所以,便看向韋囚龍。
韋囚龍一笑,也不避諱是否驚動房中人,隻管道:“此乃囚龍陣法,對房中人來說,無異於與世隔絕,放心前行便是。”
沈衝與韋囚龍雙雙潛到窗前,撥開花影樹枝,隻見房內明瀟瀟一條倩影背窗而坐,正對著一麵鏡子擦試新買的胭脂,而立在她身邊的黃花郞則是一個形容枯槁,猥瑣不堪的中年男人,此刻一雙眼睛怔怔地看著梳妝中的明瀟瀟,嘴角哈喇子幾乎已流了一地。
沈衝看到這些,心中已然有底,示威似地看向韋囚龍,卻見他麵不改色,狀若無視。沈衝知道官家辦案一向講究人贓並獲,真憑實據,現在這黃花郎雖垂誕美色,但也未有過分舉動,還算不得數。於是心道:再耐心等待下去,總能等到這廝原形畢露之時,待韋捕爺出手擒拿,我便趁亂而走,既救了明瀟瀟,也免於和她見麵,此為最好。
明瀟瀟上完了妝,自顧自左瞅右看,忽然對鏡笑道:“這地攤貨用起來也不錯嘛,並不比我在風雪城花十二兩銀子買來的差,等我回去的時候,一定捎上幾盒送給姐妹,還了人情不說,還省了不少錢,倒是劃算得來。”
那黃花郎此刻正意亂情迷之際,聽到她說話,連忙收回心神,諂笑一聲道:“妹妹以後何苦再回到北方那冰雪之地,在綠野城待下去豈不更好?有哥哥罩著你,保管你日後吃香喝辣。”
“吃香喝辣也就是你這種沒出息的人才認為是人生最高境界,我可跟你不一樣。”明瀟瀟揶揄了一句,忽又正色道:“我托你的事可別忘了,這可是關係到我日後能否成神成仙的大事,千萬馬虎不得,原本我今夜就想讓你告知大哥,誰知你百般推諉,偏要堅持明天去,也不知你打的什麼主意!”
“我能打什麼主意?”黃花郎笑道:“什麼事能比得上咱們兄妹相見這件大事?想你當初離開這裏時,還是個人事不懂分毫的小孩子,沒想到一晃七八年,妹妹竟出落的這般水靈,看妹妹這腰,這腿,這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