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化年聞言,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
北京飯店內,己是午夜時分了。
徐立秋帶著兩個跟班,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肥頭大耳男人,正在打麻將。
這個男人,正是海關關長張繼平,此時他的麵前,己經堆了滿滿的一堆錢。
一局結局,他又開心地說:“我又和了。”
徐立秋向他豎起大拇指,笑眯眯地稱讚道:“隻知道張關長官場得意,沒想到賭場也很得意呀。”
張繼平不由眉開眼笑起來,但還是謙虛地說:“哪裏,哪裏,今晚運氣好罷了。”
與此同時,徐立秋的兩個跟班,己經將兩大疊錢推到他麵前了。
張繼平來者不拒,貪婪地一張張數著鈔票。
……
北京福特轎車商行外,徐立秋和一個身著洋裝的年輕人,正站在一輛嶄新的福特轎車旁。
這位年輕人,正是副總理的兒子。
此時,年輕人正撫摸著車身,愛不釋手地說:“這是福特汽車行,今年剛剛推出的最新款式,你看這車身,嘖嘖嘖,多麼完美的流線型設計啊。”
徐立秋微微一笑,將一把鑰匙遞給他,同時客氣道:“請笑納。”
年輕人接過鑰匙,立刻緊緊握住,然後眉開眼笑地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碼頭管理處會議室內,臧遠航正在主持會議。
臧遠方、臧遠茹坐在一邊。
臧家棟、臧增年坐在一邊。
臧遠勝最後一個進來,但是剛在父親身旁坐下,便一臉不耐煩催促道:“有什麼事快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臧遠航沒有搭理他,而是嚴肅地說:“還有一個月,就到端午節了,大家都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由我們碼頭牽頭,在大運河舉辦一場盛大的龍舟賽……”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臧家棟便嘟囔起來:“我們的新執照還沒有拿到呢,誰還有閑心在河神頭上耍花槍?”
臧遠勝聽到這兒,眼晴卻不由一亮!
臧遠航裝作沒聽到二大的話,繼續說:“屆時,碼頭工人都要放假三天。所以各位如果需要簽合同的話,就一定要避開那三天。”
臧遠方和臧遠茹同時說:“知道了。”
臧遠勝更是一掃剛才的不耐煩,興高采烈道:“我完全沒有問題,我最喜歡龍舟賽了。”
臧家棟瞪了女兒一眼,又打了兒子一下,同時小聲罵道:“一個個沒出息的東西!”
臧遠航將目光掃向他們這邊,點名問:“四爺爺、二大,你們呢?
臧增年猶豫了一下,隻好說:“知道了。”
臧家棟卻瞪了侄子一眼,沒好氣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需要你問第二遍?”
但是他話音還沒落,就見鄭一飛慌裏慌張地闖了進來,帶著哭腔,焦急地喊道:“老板,老板,徐立秋又來電報了,要我們三天之內,再籌五萬元給他!”
臧家棟不由大吃一驚地問:“什麼?三天內籌五萬?那個牛皮大王是窮瘋了?你還信他?”
臧遠航卻出奇冷靜地說:“反正債多不壓身。大姐,現在我們還能湊多少?”
臧家棟惱羞成怒道:“切!”
臧遠茹鬱悶地說:“現在我們碼頭賬麵上的現金,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剩下的就是貨款。興旺洋釘廠欠我們1萬2,同福雞蛋廠欠我們8千,趙信隆醬園店欠我們3千。也就是說,三天之內,我們隻能湊夠2萬3,還差2萬7。”
臧遠航深深地歎了口氣,感慨道:“真是當家才知柴米貴啊。在以前2萬7,根本不算什麼,現在卻逼得我們走投無路了。”
大家聽了這話,都沉默了。
臧遠方想了想,便提議說:“其實,也不是走投無路。如果我們今年取消龍舟賽,省下那3萬塊,加上手頭的2萬3,不但可以籌到5萬,還有3千塊的剩餘呢。”
臧遠航卻立刻搖頭道:“那怎麼行?窯灣自從運河碼頭建成以來,無論再苦再難,每年一度的龍舟賽,從來沒有中斷過。再說到那天,不但窯灣人都要來參加這個節目,連周邊地區和省份的人也要來參加。等他們千裏迢迢趕來了,卻撲了個空,我們怎麼向他們交代?龍舟賽的信譽又何在?窯灣的號召力又何在?”
臧遠茹為難地說:“可是照目前情況來看,如果不取消龍舟賽,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湊夠那2萬7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