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年1月4日,晚上,商業街。
時間已經是這個時區的晚上九點,正在北太平洋上空漂浮的拉普達島即將迎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刻。最高權力的繼承者每年一度的公開演講可以說是決定著這個國家未來發展方向的重要儀式,隨著我腳下的地麵開始顫動,搭載著亞曆山大王子的電梯已經開始從位於城市底端的宮殿緩緩上升朝著地麵的普通城區出發。在演講開始以前,作為未來領袖的他將會乘坐馬車漫遊這個城市的重要街道,幸運的是,現在我正在與夏爾一起飲茶的這條商業街正是今年亞曆山大王子要經過的街道之一。
“馬車上麵坐著正在向民眾揮手示意的王子,雖然車子四周有著嚴密的安保,但是在通過擁有高層建築的街道時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高樓對於重要人物所構成的潛在威脅。”當連接著王宮與地麵的升降機大門緩緩打開以後,由兩匹白色駿馬所牽引的一台四輪馬車與周圍密集的警衛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隨著馬車緩緩從升降機裏駛出,獨自一人坐在車上的亞曆山大王子在眾人的歡呼聲之中揮手朝著所有人示意。隨著這副景象與伴隨著人們身後的高樓大廈映入我與夏爾的眼簾,一股莫名的既視感在我的內心之中湧動:“不過再怎麼說這個世界中還沒有國家能夠製造出能夠進行遠距離射擊的火槍,我們這樣的想法一定隻是杞人憂天而已。”
遊行按照計劃一樣有序地進行著,亞曆山大王子的馬車在經過了大半部分的行程以後來到了我與夏爾所在的這條街道。盡管剛才這裏還並不是特別擁擠,然而一部分追隨著亞曆山大的民眾跟著車隊一起來到了這裏,這條街道變得異常地擁擠。
“洪銳金,你有沒有感覺到?”坐在我跟前的夏爾剛才已經因為我的話而稍微變得輕鬆了一些,然而隨著街道越來越擁擠,她的表情又開始變得嚴肅與警惕了起來:“帶有嚴重殺氣的水係魔法,有人似乎真的對亞曆山大圖謀不軌。”
我對魔法幾乎一無所知,夏爾在我來到這裏打拚之時便在閑暇時間從拉普達的圖書館學習了很多關於魔法的知識而能夠察覺到這些方麵的細微變化。然而正當我想了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嗅到了危險氣息的夏爾便已經飛奔而出衝到了亞曆山大所乘坐馬車的後方。夏爾將她待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直接扯了下來並甩出,從斷裂項鏈線之中飛出的珍珠在天空之中突然爆炸裂開,從這些珍珠之中濺射出來的清水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圓形的保護膜包裹住了亞曆山大的整個馬車。
轟隆——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之中在短短數秒之間就突然變得烏雲密布,一道刺眼的閃電從天而降不偏不離地擊中了被水膜所包裹的馬車。盡管這是一個完整的保護膜,然而麵對電流水是具有相當強導電性的液體,盡管夏爾已經對亞曆山大進行了某種程度的保護,然而對於這連同水膜將地麵都一起炸飛了的閃電,用導電的水將王子包起來的夏爾不僅不會挽救局勢反倒還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隨著驚天動地的閃電消失,睜開雙眼的我看見了停在道路中央的馬車以及雖然受驚但卻毫發未傷的亞曆山大。而躺在道路一旁廢墟之中的,則是因為劇烈爆炸而受傷的夏爾。
“純淨水。。是絕對的絕緣體。這種將天空之中的水分聚集起來通過特殊調整行程電極的手法必須要進行長時間的準備,因此這個魔術隻能在馬車通過那個點的時候才能發動攻擊。隻要能預測到陷阱的具體地點,就能進行充分的保護。”因為夏爾位於保護膜的邊緣,那個閃電在對地麵造成毀傷時所濺飛的碎石似乎穿透水膜擊中了靠近邊緣的夏爾:“對方不一定會隻有這一手,如果你想要保護亞曆山大的話,我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夏爾。。”在突然的巨響以及強烈光線的刺激以後,拉車的兩匹馬都因為受到了驚嚇而顯得浮躁不安,然而讓人奇怪的是,坐在馬車上的亞曆山大王子卻並沒有因此而慌亂了陣腳。盡管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將雖然受傷但還能夠行動的夏爾拉上馬車一起行動是我的判斷:“上車!!”
按照常理來講,普通的人會帶著遭遇危險的重要人物繼續朝著中央公園前進並且與部署在那裏的警衛彙合。而如果說這就是襲擊者對於馬車的預測,那麼想必在這裏前往公園的道路上勢必還會有其他的陷阱。相比之,下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調轉方向朝著馬車的出發點原路返回,雖然說街道旁的建築物可能會對我們的行動構成威脅,然而像剛才那樣毫無預兆從天而降的閃電至少是不會出現了。我帶著傷勢不明的夏爾一起翻上了亞曆山大王子所乘坐的馬車,在翻到車頭抓住了韁繩後,我便驅使著這兩匹馬掉轉頭去向城堡的升降機出口飛奔而去。
等一等。
在天上的閃電劈下時我與夏爾所最先想到的事情不是保全自己,而是給一個我們應該袖手旁觀的政客保駕護航。很顯然,我與夏爾這樣的行為已經完全違背了自己當初決定穿越到過去見證拉普達是如何滅亡的初衷。在已經駕駛著馬車飛奔以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卷進了不可挽回的事態。除了前功盡棄地一走了之將這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我與夏爾便隻能想盡方法從這個混亂的事態之中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