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舒做完這些事後,那昏迷的文弘盛果然蘇醒了過來。
文弘盛睜開眼,便痛哭了聲:“我的兒……”
“父親,事情我們都已知道了,請您……”文辰博本想來安慰老父,可節哀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世間最痛,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事,要讓人怎麼去節哀?
“公公,小叔既然已經去了,你也莫要過於悲傷,你還要保重身子……看著其他兒孫呢!”王慶雪假惺惺的執帕拭淚道。這個文辰逸,死就死吧!竟然在死後,還為家裏弄來一群吃閑飯的。
文玉舒默默轉身離開,不是她怕屋子裏氣氛太悲傷,而是她受不了那個假惺惺的大伯母。
文玉韞見屋子裏滿是人,他也暫不擔心父親無人照顧,他便偷偷的跟著那抹小身影出了房間,來到了院中。他望著那抹安靜的小身影,緩步走過去微笑道:“我叫文玉韞,你呢?”
文玉舒望著麵前的秀氣男孩,她難得不吝嗇的給了對方一個淡笑:“我聽我爹說過你,你是二伯的獨子,三歲就能背誦三百千與弟子規,是天國帝都有名的神童。”
文玉韞被他誇的有些臉紅,笑的很不好意思道:“什麼神童,說起來……還不是個書呆子?”
“書呆子?不!我記得曾有詩曰: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文玉舒仰首望著他,淡笑說道:“有時候,文人比武將更可怕!武將的一柄鋼刀利劍,揮灑間能殺傷幾人性命?可文人若為了官,一支筆杆,潑墨寥寥幾字,便可取百人千人,甚至萬人性命。所以,比起萬夫莫敵的武將來說,我更怕高深莫測的文人!”
文玉韞一時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這個小小年紀的堂弟,似乎才是真正的神童吧?誰見過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竟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來啊?
文玉舒沒再與文玉韞閑談,隻因她眼角瞥見了兩個囂張的小鬼。嗯!真的很囂張!一看那傲慢的小模樣,就知道這倆小鬼有多難對付了。
“文玉韞?你怎麼會在這裏?”一名和文玉雅歲數差不多的少年,闊步傲慢的走來,當看到那一副窮酸樣的文玉舒時,他嫌惡的皺眉道:“文玉韞,你就算交不到富家子弟為友,可也不能自貶身份的……去和這髒東西交友吧?”
文玉韞剛看到他們姐弟時,隻覺得有些頭痛,可一聽他們如此侮辱文玉舒,他不由得眉心緊皺道:“澤堂兄,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點!爺爺可自小就教我們,不可有門第之見,不可以自恃過高,不可……”
“你閉嘴吧!少拿爺爺那一套來教訓我了!”文玉澤瞪了文玉韞一眼,便轉頭皺眉看著那窮酸的小子,嫌惡的撇嘴道:“真是髒死了!你這衣服是從煤礦裏挖出來的嗎?”
文玉舒對於這個嘴巴十分惡毒的小屁孩,她隻是一字未言的轉身向一旁樹下走去。對於這類無理取鬧的人,她一向不屑理會,隻因她不想和對方一樣幼稚。
文玉澤見對方漠視了他,他不由得怒從心來:“喂,你個死小孩!你誰家的孩子,怎地這般沒禮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