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央邪,對不起……”
鬼穀口,開滿了猩紅的彼岸花,細長的花蕊隨著森冷的波動隨處飄搖,仿佛早就預見了這一場傷魂的結局。
寶兒俯視著昏迷不醒的男子,五味參雜地咬著下唇。
“你好心帶我來這兒看花,我卻讓你一個人躺在這兒,對不起央邪。”寶兒握著一柄長笛,真心歉意。央邪,抱歉,她還是無法釋懷,無論多少次,無論她怎麼努力去遺忘,記憶卻隻有越來越鮮明。
她要去問個明白。
她要找夏侯,她要他當麵告訴她,他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真的要和那個女人成親嗎?他愛那個女人嗎?
“央邪,如果這次我回來的話,我就答應你,永遠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倘若我沒回來的話……”寶兒說著說著,忽然哽咽了起來,她將長笛一拗,頓時斷成兩截,“當這柄笛子變成了紅色,那就表示我不在了,到時候,央邪,你就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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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說話?
央邪的手指微微一抬,思緒卻一片混沌。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陛下!”
侍從搖著央邪,滿眼焦急。現在正處於緊張期,人類的陰陽師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了對付鬼門的辦法,一時間紛紛大舉進攻,他們許多秘密營地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擊,而且令人更加憂慮的是,已經淡出陰陽一族的魏氏也加入了戰鬥。而且,聽說是和夏侯一族聯姻了。
“寶兒呢?她人呢?”
侍從聞言立即環顧四周:“陛下,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啊。”
他一個人?
“陛下,請趕快回宮主持大局!金麟將軍身負重傷,需要立刻派援兵!”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名護衛,隻見他傷痕累累,而且傷得不輕。
央邪揚起身,驚詫道:“炎法王?你怎麼傷成那樣!”
“陛下,這次夏侯一族似乎是出動了所有兵力,力量出奇的強大。”炎法王身經百戰,甚至曾一度將仙佛天將擋在鬼門之外,然而此刻他的神情異常動蕩,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而且這次,有個叫夏侯穀奎的人,咒術強大劍法精妙,但這不是可怕的地方,最令人生畏的是他那股子氣,孤注一擲,凜然無畏,簡直……簡直就像一心求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