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古錘重提舊事,這無疑是狠狠的扇了古順一巴掌,古順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低沉道。
“古順你說誰是野孩子,別人怕你,我卻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兒子有沒有家教那是我的事,你敢在辱我,三日之後必與你在武刑台上見,不死不休。”怒雷般的聲音從古錘身邊傳來。
古鐵脾氣也是極度爆裂,現在人到中年已經收斂了很多,但前提是沒人去惹怒他,對於古順古鐵也是沒有什麼好感。但一直以來古順也未曾冒犯過他,所以都沒有什麼糾葛。
如今古順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古鐵,本來剛才看到古晨受刑時,古鐵心裏就有些怒火,沒想到古順正好撞上了槍口,有了發泄口,古鐵自然不客氣。
人與人之間相處,難免有一些矛盾產生,而在不能和解,隻能由死來解決的情況下,就可以向一方宣戰。
上武刑台不死不休,這是古家村從建村以來就規定下了,所以如果一個人向另一個人宣戰,另外一個人膽怯不戰,那是會被村裏的人所不恥,從此幾輩人都會在嘲笑中度過一生。
所以到如今為止,從未發現誰有膽怯不戰的,但上武刑台不死不休的情況也是非常少的,除非真的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而今古鐵以上武刑台來反駁古順,確實讓四周村民們一驚,古順站在台上也是被嚇了一跳,如果真上了武刑台不死不休,那死的那人肯定是自己了。
不是古順沒有信心,而是古鐵一生都在打鐵,其雙臂的力量,大到可以徒手殺死一隻大野牛,這是事實,曾有村民與古鐵上後山打獵,親眼所見。所以在古家村,很少有不長眼的人敢去惹他。
古順不敢應下古鐵的話,雖然心中很是憤怒,但那有什麼辦法,隻好把怒火發泄在古晨身上,抬起刑鞭把心中的怒火用上,
“啪。”
一條血痕又無情的刻在了古晨背上,因刑鞭上有許多勾刺,所以每一次打完都會勾出一些小小的碎肉,疼入骨髓,古晨的臉色已經白的如一張白紙,額頭上布滿了汗水,此時天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一片一片的灑落在古晨的背上,被背上的血所沾染,顯得格外血腥。
很多村民都看不下去,紛紛大聲製止,這一切都已經夠了,再繼續下去,定會生生打死。
古晨瞳孔開始渙散,但頭卻從未低下,雙膝已經被凍的麻木,白雪都已經堆積上來。
“小狗崽子不行了嗎?向我求饒啊!哈哈,你死後我會替你照顧你那美麗的娘親的,哈哈。”古順小聲的在古晨耳邊無恥的說道。
“古順你敢辱我娘親,此生我古晨發誓,今日如能不死,三年之內必斬你全家。”古晨聽到古順竟然侮辱自己的娘親,頓時不知哪來的力氣,冷冷的看著古順,如受傷野獸般的嗜血眼神,張口用沙啞的聲音大聲說道。
台下的村民全都聽到古晨的誓言,雖小小震撼了下,但很快就當是一個受傷少年含怒而發的三分熱誓言罷了。
而一邊古平聽後,哈哈一笑不屑道:“就那廢物還大言不慚的要斬我全家,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在場之人唯一相信古晨誓言的就當屬於古錘了,古錘早已經怒火衝天了,如果不是古鐵壓製住,早就衝上武刑台猛揍古順了。在聽到古晨的滿腔熱血後,大感有道理,欺我今日少年窮,來日必當十倍奉還。
古順被古晨的眼神微微一震,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竟能直入內心。古順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後悔了。
況且古順壓根就不信古晨能在三年內就有能力殺他全家,今夜就要打死他,誰還能給他機會。這麼一想古順馬上就把古晨的話忘記了,狠狠的抬起右手上的刑鞭,加上全身的力氣,務必一擊就把他抽死。
圍觀的村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古順要用上了全力,一些小孩都被家中爹娘捂上雙眼,古平等人冷眼看著,古心海也仿佛又看到了古晨的屍體。
古錘見到此幕,雙眼裏布滿了血絲,臉上的焦急憤怒讓他蒙上了一層紫色,用力的掙脫古鐵按在雙肩的大手,但無奈古鐵的巨力怎是古錘能夠撼動的,所以任由古錘掙紮就是掙脫不出。
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人群之中,有一人嘴角始終保持著微笑,此人一身青衣長袍,在眾多黑色大棉襖下顯得格外特別。
頭發肆意的披散在肩上,其中有幾縷銀絲讓他看起來有那麼一些滄桑,如刀削刻的臉上隻是布滿了大胡渣,劍眉之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眸,讓人無法看清。
此人從古晨一開始被抓上武刑台就始終保持著微笑,沒人注意到他,從古順第一鞭抽在古晨身上到現在已有五鞭。
但此人沒有絲毫動作,直到這第六鞭,古順全力而發,此人才蹙了蹙眉,隨意的往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