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人那裏拿了一顆藥丸,顧言錚將其送至秦小樓唇畔。
“你好久沒喂我吃過東西了。”順著他的手吞下藥丸,哪怕是毒藥,她也心甘情願了。
“不怕是毒藥?”顧言錚眸中隱有憐惜之意。
“甘之如飴。”秦小樓貼近他,手在他臉上摩挲,卻被顧言錚很快甩開。
心頓時又冷了下去,他已經開始厭惡她了啊……
“你們也看到了,她不會說出去的。”重新理好衣襟,顧言錚向眾人保證,“如果她說出去,這顆毒藥我會服下。”他的手裏,儼然是另一顆漆黑的藥丸,想來他剛才那一顆隻是為了測試秦小樓,應該是沒什麼毒性的,有毒也無妨。
眾人不再說話,隻一個個的都用厭惡的眼神看著秦小樓。
這種眼神秦小樓早就習慣了,她笑靨如花,嬌俏地衝看著她的那些人眨了下眼睛,妖孽嫵媚至極。
“既是如此,本宮便先行一步。”
踏出寺門,身上衣著頓時換成了一襲鮮紅嫁衣。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小竹馬要娶她了?
“宿主醒醒。”係統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秦小樓的想入非非,“這是江弦為你精心準備的婚禮,而今天也是江弦的死期,您親手殺的,用桌上那把匕首。為了不讓男主背上罵名。”簡單解釋過後,係統又一次消失了。
看著桌上那明晃晃的匕首,秦小樓心生寒畏,但又想著這一切都是為了顧言錚,她又有了無盡勇氣,把匕首藏進衣袖,碧兒就進來了,說是江弦要她出去。
內殿外殿皆是張燈結彩,一路被江弦牽引著往外走,秦小樓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鳳冠霞帔的出嫁,這是古代每一個女子的夢想吧。
江弦將她帶至一處湖畔,那裏掛滿了紙鳶,各式各樣的都有。
“阿暖,我隻能做到如此,你想要的十裏紅妝,鑼鼓花轎,我都做不到,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喜歡嗎?”他還是沒有自稱‘朕’,在秦小樓麵前,他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丈夫。
可是她說不出喜歡兩個字,江弦的心意她這輩子都無法回應,在她的世界裏,愛情,是有先來後到的,後到的那個注定走不進她心中。
為了刺殺計劃的施行,秦小樓還是僵硬地點了一下頭,這對於後宮妃子而言,已經是最高的榮寵。
隨著江弦的一點點走近,秦小樓縮在袖子裏握刀的手開始發顫。
“阿暖,怎麼還不動手?”
此話一出,秦小樓驚愕地瞪大了眼,他知道?既然知道,為何還給她這個機會?
“死在阿暖手裏,不虧。”他抱住秦小樓,握住她拿著匕首的手,“這場江山豪賭,顧言錚贏了,但我想,至少我要選擇一個喜歡的死法。”
一用力,利器劃破皮膚的聲音響起,秦小樓整個人失了魂一般,“為什麼?”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說。
“因為我喜歡阿暖啊。”手握匕首,將其更深地刺入自己心口,江弦唇畔流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