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等了許久,一直到夜色發白,天邊露出金燦燦的陽光時,莊清輝,莊氏以及徐奶奶他們三個人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
唐鈺一直陪了莊曉一夜,看見他們回來時,和莊曉一起迎上去,莊曉問道:“哥怎麼樣?”
莊氏揉揉疲倦的眼睛,道:“在郎中那裏,暫時還不能回來。”
莊曉的心咯噔一下,這樣說來,莊明才傷的很重。
看出來了莊曉的擔心和疲倦,莊氏心疼的說道:“是不是一晚上沒睡?”
“休息了一會。”不想讓莊氏擔憂,莊曉說道:“哥咋樣了?在哪裏看的?”
“沒多大的事,在郎中那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莊氏口不對心的說道,心中很是擔憂莊明才。
越是這樣說,莊曉的心變越是擔憂,若真的沒事的話莊清輝他們的表情就不會這麼凝重了。
許奶奶也道:“曉曉你就放心吧,你哥沒事,昨晚上是不是沒睡好,今天和學院請教一天,在家好好歇歇。”
莊曉揉一揉太陽穴,雖然一夜沒睡,但她的精神倒是還蠻好的,沒有多大的疲倦,隻是很擔憂莊明才,昨天他鮮血淋淋的回來 ,著實的嚇了她一跳。
“沒事,我昨天晚上有休息,昨天回來時還沒和老師打招呼呢,今天要是再不去恐怕會被記過的。”莊曉說道。
唐鈺一直在他們身後沒有說話,此時他走上前,和莊曉一家人打了聲招呼,便道:“莊曉你今日就別去學院了,在家休息休息,至於學院那邊我幫你和你的老師梅子說一下,梅子老師通情達理不會責怪你的。”昨天他陪著莊曉在家中等了一宿,自然是知道莊曉一夜沒睡。
莊清輝他們這才發現唐鈺一直在這裏,莊清輝道:“昨天你在我們家看了一宿嗎?”
“恩,昨日你們一直沒回來,這附近又不安全,所以我留下來陪了莊曉一宿。”唐鈺淡淡的說道。
莊清輝感激的說道:“那真是謝謝你了,還沒吃飯呢吧,明華快去準備早飯,一夜沒吃都怪餓的。”
莊氏對唐鈺感激的笑了笑,和徐奶奶一同進灶屋中做飯。
吃罷了飯,唐鈺便離開了,莊曉在家休息。
莊清輝和莊氏兩個人在屋中哀聲歎息。
莊清輝憂愁而又氣憤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把明才打成這樣的?明才平日裏又不好惹事,天天除了學習就是吃飯睡覺,誰個那麼狠心打明才。”明才的手臂打折了,一雙腿腫得老高,差點就斷了,還有明才的腦袋被打了幾個好大的窟窿,看的他心疼死了。
“讓我知道是誰打的我非剝了他一層皮不可!”想到兒子傷成那個模樣,莊清輝就氣不打一處來。
莊氏也氣憤,道:“我們倆去學院問問去,順便幫明才和老師請假,這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咱們的兒子不能白白的被人打成這樣!”
“好,”莊清輝站起來,氣憤的道:“我們去學院問問,看可能問出些什麼來。”
兩人說走就走,匆忙的和許奶奶說了一聲,就趕往學院中去。
這邊他們前腳剛走,莊曉後腳也跟著一起走出去。
她不放心莊明才,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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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仁堂中。
莊曉一路跟著莊清輝他們,見著他們進了京城的一家醫館常仁堂,在裏麵坐了一會就又出去了,看樣子是去學院。
等他們走的不見了身影,莊曉走進常仁堂。
迎麵一個白花花的胡子老人坐在堂中,身前排著幾個病人,莊曉走到那老人前麵,禮貌的問道:“郎中,我哥哥莊明才在這裏看病, 娘叫我來照看 一下。”
那花白胡子的老郎中眼皮不抬的指了指身後,道:“你哥就在裏麵,他傷的較重,看看就好,不要打擾,其他的有藥童來做。”
“好的,謝謝老郎中。”
老郎中身後是布簾子擋著一間房間,莊曉掀開簾子進入房間。
這間屋中擺放著兩張簡易的床,床邊有屎尿盆子,四周是裝滿草藥的櫃子。
莊明才就躺在右邊靠牆的一張床上,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呼吸微弱的幾乎看不見,他的頭部包裹著一層層白色的紗布,瘦弱的胸膛也包裹著幾層白色的紗布,有紅色d的血浸出來,他的腿被幾根木頭綁著,手臂也被一些整齊的木頭固定住,莊曉的眼眶紅了,不是她變得多愁善感了,而是眼前的莊明才渾身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哥……”莊曉輕聲道,不知該說些什麼,眼前這人真是她哥?渾身都包裹在白色的紗布下,特別像沒有生命氣息的木樁子。
躺在床上的莊明才沒有動,沒有知覺,沒有聽見莊曉的那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