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反觀種族主義
我反對種族主義,因為我知道種族主義意味著什麼。我的美國朋友——在接待我的人中所有我喜愛的人——也都反對種族主義。我確信我沒有寫過使他們不高興的或者暴露出我的忘恩負義的東西。
有人說我光挑別人的毛病,看不到自己的瑕疵,所謂嚴於責人,寬於律己。確實,我們法國人有殖民地,我們的行為有待改進。但是涉及到壓迫問題,就談不上什麼嚴人寬己了,應當揭露任何地方出現的非正義。
作家在世界上幹不出大事,他隻能說說他的見聞。我譴責過反猶太主義。今天在這個劇本中我譴責種族主義。明天我要在我的雜誌上搞一個專輯譴責殖民主義。我不認為我的作品有多麼重要或能改變什麼,甚至不認為我的作品會給我帶來很多的朋友。隨他去吧,我做作家該做的工作。
在我麵前放著有關的材料。我很高興“一年兩次出版社”的讀者將能判斷我是否想侮辱美國,還是我僅僅就黑人和白人之間的某些關係作了一個概括,況且這種關係不是美國獨家所專有。
正當莫斯科的《真理報》強烈指責我是美國宣傳的代理人的時候,在紐約,人們指責我搞反美主義,這豈非咄咄怪事。但是發生這樣的怪事,無非說明一點:要麼我拙劣透頂,要麼我走在陽關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