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揉著眼睛從床上撐起身子,她感受到方才一瞬間的淩厲氣勢,雖然很快就消散了,可是海藍還是醒了過來。見自己不在夜辰暖暖的懷抱,便是明了了。
走出房間從夜辰身後抱住他,腦袋輕輕蹭著夜辰的背心。還未完全清醒,此時貓兒叫似的糯糯的喊了聲“辰。”
零,隱入暗夜。不遠不近的守著,看著那神砥般的背脊顫了一下,慢慢放鬆了硬起了的周身肌肉,溫柔不失霸道地轉身將人圈在懷裏,往房中帶去。
“藍兒,快放開”將人放在床上,想將人裹進被子裏,可是人還是緊緊抱著自己,夜辰擔心壞了,聲音也急了些,卻不敢貿然將海藍的手拔開,“藍,我衣衿涼,你快到被子裏”夜辰想,自己在外麵站了好一會了,更深露重,入秋的寒氣早已經侵入表衣,海藍這般抱著自己,寒氣會沾染到她身子上,而且,該死的,她起來就不會披件衣裳嗎穿的這般單薄。想著想著,夜辰也將自己惱了起來,不再計較別的,一把將床上的被子扯起,直接將海藍和自己包裹起來。
被子下,夜辰將讓自己為難的壞東西的小耳朵輕輕咬住,還說著威脅海藍的話。可是在被咬的一瞬間,海藍什麼也聽不到了,隻顧上縮緊了脖子,夜辰濕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際讓她癢的難受。夜辰也是後知後覺的發現海藍的耳朵,很敏感,看著海藍招架不住的躲閃,這下,夜辰笑了,方才屋外不足外人道的鈍痛不知雲遊到天邊的哪兒。
世人大多隻知利刃傷人,卻不曉這鈍刀慢慢淩遲人心,片片割下的痛。曾經太子於他,便是那把鈍刀。
屋外,零聽著屋內的動靜,手不自主的放在胸腔,那悶悶的感覺,便是,痛麼。零心中苦笑。這般告誡自己,心,還是墜落了。
第二天早飯,海藍明顯睡遲了,夜辰知道昨夜鬧騰讓寶貝,大半宿都沒能入睡,心中有些自責,可是卻不後悔,因為他看到了不一樣的藍,那樣的嬌憨孩子氣。他發現海藍的每一麵都人自己欲罷不能,每一麵都讓自己心動,自己淪陷了,陷得越發的深。可是他不在乎,有弱點就有弱點,他會保護她,他會。
海藍起遲了,於是,原計劃今日早起去看那六名男子的事,也就延緩了。這天,夜辰依舊將事情放在王府裏處理,讓來找皇兄的軒轅夜軒好一頓說。
“皇兄,你這樣下去,父皇真會不喜歡小嫂子的”。“你有空也進宮看看父皇,,,,,”,夜軒雙肘撐在夜辰桌案旁,彎著腰道。夜辰瞥了夜軒一眼,讓夜軒立馬站直了身子,跟個受氣媳婦似的嘟起了嘴。現在夜軒比起第一次海藍在長樂賭場看到時高瘦樣,豐腴了不少,顯得更加的俊美,雖然依舊青澀,可是已經初顯成年男子的體魄了。
“本來就是嗎,以前皇兄一年到頭很少在王府的,也很少去皇宮看父皇,可是小嫂子自打住進了王府裏,你哪天不是早早就回來的”夜軒在夜辰的注視下,聲音越發是小聲,理不在聲高,他是讚同,可是他這樣聲音都出不來了,是怎麼回事啊,強權啊。
再說他是為了嫂子好嘛,他不希望父皇那麼排斥小嫂子,他都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了。他沒說的是,蘭貴妃自打知道小嫂子在禦書房激怒父皇的事後,就不止一次的,暗示他和皇兄好好說說。他知道要是父皇真的讓六哥取別的女人,六哥不會接受,可是這樣會傷了六哥和父皇的情分,再說他也不想要別人做他六嫂子。
夜辰放下手中的東西,道,皇兄知道了,你去找你嫂子吧,她在湖邊。夜軒自從不再那麼懼怕海藍後每次來府裏,都會纏著海藍教他賭術,海藍受不住夜軒的纏功,加之她也挺喜歡夜軒的所以,現在夜軒的賭術可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不但將軒轅目前有的賭術學得順溜精進,而且從海藍那兒又學了幾樣新的花樣,他覺得自己的小嫂子,真的太厲害了,跟皇宮藏書閣裏的藏書似的,怎麼也讀不完讀不透,就算好不容易讀完了一遍,可是再看一遍時就又有新的感受。
看著恢複平日樣子離去的夜軒,夜辰將手中的事情放下。眼睛幽深得很,他怎會不知父皇不喜藍兒,尤其是他怒殺兩名太醫後,他就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過。父皇本就精明,對女子的了解更遠勝於自己,見藍兒身子弱,怕是猜到藍兒不易受孕。他知道父皇從未死心,要他繼承大統,那麼作為帝王,子嗣便是大事。可是夜辰不知道的是,這事軒轅皇起初並未想到,而是蘭貴妃身邊的蘇沫兒不小心說了出來,當時站在門外聽到蘇沫兒的猜疑的軒轅皇立即抑製要出聲的常公公,過了會等蘭貴妃喝住了蘇沫兒轉移了話題,常公公這才陪同皇帝一同進了內殿。
隻是明麵上不動聲色的軒轅皇,暗暗的又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