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玄武門的蘇公公到了家門,讓您速速前去禦書房。”薑初暖體貼的拿過朝服走向還在淺睡的薑衍。
“蘇公公?今天不是休朝嗎,怎麼這個時候倒這麼急切的通知過來了!”薑衍聞言迅速起身穿好朝服。
薑初暖麵不改色擅自斟酌到:“我想皇上隻召見了父親,許是漠城出什麼事了。”
“那好,今日初暖便自己用早飯了,爹爹先去了。”
不等薑初暖反應,薑衍便匆匆出了門。
禦書房中,君朔還記得日出時分宮門未開宮鍾未響前線的報信快馬便早早跪在了禦書房外,細細問道才知道漠城危急,北溯大軍人數驚人采取最為普通的圍城之計,君天佑留了個心眼派了多路快馬,可悲。若衝不出來,堂堂安陵王便要困死漠城了。
“皇上,左相到了,正在門外等候覲見。”說話的蘇公公,蘇盛早年便跟在君朔身邊了。
“快傳。”
話音剛落,薑衍便匆匆走了進來,行色匆匆眉頭緊皺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皇上,臣已聽說,安陵王受難。”
君朔揮手阻止了剛要行禮的薑衍,撇開君臣之別二人算是多年老友。“左相,召你前來是因這泱泱朝野我最信任的便是你了,這運糧途中必定驚險重重,這大任依你看我該交與誰呢?”
薑衍抱拳垂首思索片刻道:“老臣鬥膽,眾數皇子王爺中便數七王爺立功較少,七爺有謀無處施展,雖與小女結姻老臣所言隻是站在七爺的角度。”
君朔哈哈大笑隨即擬了聖旨,“薑相倒是想得周全,朕這就擬旨。”
運糧大任交付,君朔當日便放出了數千信鴿其意在其中。聖旨到瑞王府的時候君天離正在用早膳,他抑製不住的開心差人送了書信到左相府,約薑初暖午後桃園見麵。
薑初暖還在苦惱漠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後腳便收到了君天離的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北溯大軍圍城了,漠城糧草不多。
“懷魚,午後陪我去桃園吧。”放下書信,信裏熟悉的筆記讓她有些鼻酸,是啊他要去漠城了,那裏多危險阿。桃園是薑初暖常去的地方,說到底就是個普通聽戲的茶樓,這年頭聽戲的不多不過她和君天離卻成了桃園的常客。
桃園並不熱鬧,聽戲的是些上了年紀的人,君天離剛踏桃園的大門,小廝便熱情地迎了上來,“七爺老樣子嗎?”
君天離淡淡一笑,“隨後有人一聚,今日換成薑小姐起名的曲曲離人斷吧小菜多上幾個。”
“好勒。”一樣的廂房一樣的裝扮,環顧四周,當年那個纏著粘著的薑初暖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國色天香了,君天離有些感慨,不曾想到小時候那樣醜的她竟長成這樣了。
曲曲離人斷,薑初暖取這名字的時候桃園有人鬧事,衛家少爺硬生生拆散了一對桃園佳人,那時候口中的茶水有些苦澀便有了這麼個讓人心疼的名字。
君天離泡茶的手藝是跟薑初然學的,她說妹妹初暖喜歡喝茶,無心的一句話成了君天離一直以來堅持的由頭。
有人挑簾而入,腳步很輕像是不想打擾沉浸在泡茶之中的他,輕聲道:“七爺。”
君天離睜眼輕笑:“坐吧,坐我對麵。”
依窗而坐,薑初暖接過君天離遞過茶杯,卻沒有說話。
“你要去漠城了?”
君天離淡然一笑,“想在走之前見一見你,我們已經很久不曾來桃園了,有些想念那時候的時光,對了小桃還是沒有消息嗎?”
薑初暖放下杯子神色黯然起來,一談起小桃她還是有些怒氣,怒他不告而別,“我不曾再找他,走就走了撇下我我何必再去尋他。”
“還是這樣固執這樣口是心非,這些年我一直在派人尋找,但是奇了怪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不說不說,你又該哭了。”君天離看著薑初暖的臉色調侃道。
薑初暖失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固執還記得我口是心非。”
短暫的相聚,卻沒有多說幾句話。薑初暖知道,如若他回不來,她一定回去尋他。
“去吧,別擔心我,你若回不來,我便去找你。”
君天離望著薑初暖離去的背影,嘴裏喃喃卻沒有說出口,一曲離人終是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