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爸仰頭一口喝盡杯中酒,煽情地說:“晉兒生性軟弱、要強,有心事老愛一個人憋著,我們作父母的有時候幹著急卻沒折,現在好了,有個妹妹能與她交交心,說說話,我很放心!我也希望你們四個能好好相處,就像親兄弟姐妹一樣,團結互助,多走動走動。”
“好!讓我們共同敬叔叔一杯。”肖飛給晉爸杯中斟滿酒說。
“幹杯!”我們把酒杯碰得當當作響。
“我真幸福啊!有一對賽若天仙的姐妹,一個讓我羨慕不已的哥哥。”蔚然抹著嘴說。
肖飛放下酒杯說:“我還羨慕你呢,咱們拋開車、房不說,我最最眼紅的是你那份體麵的工作。”
“如此,那咱哥倆換換?”蔚然半含醉意地說,“隻要你把靜月讓給我,你要什麼都行。”
“天涯何處無芳草,為啥偏往哥這瞅?難道你單位就沒合適的?”肖飛抱著酒瓶說。
“千萬別提單位那些人,整日勾心鬥角,指不定誰想放誰的鴿子,今天一看到麻子他們我就替你感到生氣,你不生氣嗎?”蔚然打抱不平地說。
“麻子?”我小聲咕噥著。
肖飛聽到了,沒好氣地說:“就是和幹爸打麻將,一臉麻子的那個。”
肖飛的語氣讓晉爸產生了誤會,他解釋說:“我和他們一起打麻將,肖飛你別在意,都是下鄉碰巧遇上了,又趕上了你阿姨不在家,所以就一起玩了幾圈,沒別的意思。”
“叔您多心了,這麼多年了,我能不了解您嗎?”肖飛思路清晰,語句通順地說。
“是我多心了。”晉爸微笑著說。
“麻主任他到底怎麼你了?”我還是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
“還怎麼了?這麼跟你說吧。”蔚然重新組織語句說,“畜生永遠是畜生,人有的時候還真不是人!”
“不至於吧?”我想撬開蔚然的口,聽一聽他們的過往恩怨。
“這個……”蔚然住嘴了,指著肖飛說,“你的事,你來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肖飛放下筷子說,“去年我的項目立項去審批,初審環節就是麻主任,他看著項目有利可圖就動起了歪心思,口口聲聲對我說項目還在審核階段,暗地裏卻與林可,就下午跟我說話,年輕的那個,他叔父是林業局局長,還有姓周的那個是副局長,他們三人沆瀣一氣,想要竊取我的果實,幸虧我命裏有貴人相助,不然我的項目可真就……不敢想象呐!”
“你與他們不睦,他們會為難你嗎?”我擔心地問。
“他敢!有金縣長給我撐腰,嚇不破他的膽兒!”肖飛一下提高嗓門兒。
“有氣勢!”蔚然鼓掌說。
“行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提它幹嗎?喝酒,吃菜。”晉爸搖晃著空杯子說。
“沒酒了。”肖飛搖晃著空瓶子說。
“要你多拿一瓶來著,不聽話。”晉爸埋怨著說。
“尋思著三個人喝一瓶正好,怎麼今天這酒就喝不盡興呢?”肖飛放下空瓶說,“要不咱喝啤酒?”
“行!”晉爸點頭讚成。
“啤酒我強項!”蔚然樂了,拉開大嗓門喊,“服務員,上一件青島純生!”
那天,三個爺們借助興致喝的是酣暢淋漓、紅光滿麵,我呢?自然也是開心的,看著對麵的幹爸,看著蔚然和身邊的肖飛,再想想姐姐,我突然有一種融入大家庭的感覺,也不覺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