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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天剛放亮,太陽還沒有升起肖飛就把我喚醒,說要去爬山,鍛煉身體!好吧,我迷迷糊糊摸進車裏,肖飛駕車帶我來到不遠處的“南山生態公園”。
“到了,下車吧。”肖飛從後坐拿出在雲南我親手為他製作的葫蘆絲說。
“呀!來個小情調!”我頓時精神煥發說,“去哪兒演奏?”
肖飛下車,指著眼前一條鋪設在樹林叢草中的石板路說:“去山頂。”
穿行在曲折幽深的小道上,我和肖飛有說有笑地朝山上走去。
臨近山頂,出現一座廟,廟前的開闊地方有座純白色的三麵觀音像,佛像高大偉岸,慈悲肅穆!
磕頭拜過繼續往上走,很快到達山頂。
由於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此時山間還縈繞著一層薄霧,縣城的建築物籠罩在薄霧中,若隱若現,仿若海市蜃樓般虛幻!被雨水洗滌過的空氣清新、自然,混合著花草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眼前飛過一群小鳥,勤奮的鳥兒從不貪睡,它們早早起床,有的尋覓食物、有的汲取露水、有的為愛築巢、有的為愛歌唱,嘰嘰喳喳吵醒了沉睡中的太陽公公,嶄新的一天開始了!
肖飛握著葫蘆絲,麵朝東方盡情揮灑,悠揚而渾厚的聲音響徹雲霄,回蕩在大山深處,很久,很久……漸漸地,太陽升起來了,霧散開了。
肖飛說:“有太陽升起來的地方,就會有希望!”
希望,我想每個生命或多或少都有過對它的憧憬,無關性別與年齡,其中:有簡單容易達到的;有複雜比較長遠的;有忙碌正在努力的;有努力不達褪色的;還有悄悄萌芽的……
中午,肖占福給肖飛打來電話說“做了一些好吃的,讓我們務必過去”。
看著滿桌更為豐盛的飯菜,我納悶兒“今兒是什麼日子嗎?”
“靜月,你第一次到家來,叔叔和阿姨準備的有些倉促,一點見麵禮,也不知你喜不喜歡。”肖占福用別扭的“西普”(西口式普通話,簡稱“西普”,我的自創)說。
趙新梅從桌底拿出一個金黃色首飾盒,笑盈盈地遞到我麵前。
我靦腆地拒絕:“叔叔、阿姨,不用了。”
“我們大人(長輩)的一點心意,不要拿心(客氣)。”趙新梅溫和的話語中飽含著鄉下人的質樸,聽得我琢磨不定又感動不已。
肖飛幫我接過來說:“爸媽的一點心意,你就別客氣了。”
我拿在手裏說:“謝謝叔叔、阿姨!”
“快打開看看是什麼東西?”肖飛湊過臉急切地說。
我向上一翻,打開盒蓋。
“哇!金鐲子!爸媽真給力!”肖飛握著拳頭激動地說。
“太貴重了!”我的手有些顫抖了。
“戴上看符不符(合適不合適)”趙新梅笑著說。
肖飛取出金鐲子,給我戴手腕上,我不知道鐲子分量幾何?價值幾何?但我感受到了二老一份沉甸甸的真情:希望我做他們的兒媳婦。這是對我的肯定!善良的叔叔、阿姨,要不是今生太過匆匆,我一定不負重望,現在,請讓我在心裏叫二老一聲“爸、媽”吧!
麵對二老真摯的目光,我不知道該承諾些什麼,我說:“叔叔、阿姨,我一定會對肖飛好的。”
一個“好”字,涵蓋了我所有說不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