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
“她真的死了……”
沈旺說完這句話，麵如死灰地盯著腳下。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下墜，仿佛墜入無底深淵一般。
“你知道什麼了？”
沈如詩警覺起來，她盯著沈旺追問道。
“我聽宛兒說過……陶家有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個是皇上……另外一個便是……燕王朱棣。”
仇人？
沈如詩在心底反問道。
這對父子就算得罪全世界，也得罪不到一個小山賊身上吧？
沈旺找到一個石凳，失魂落魄地坐下了。
他慢慢講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陶言之和陶宛兒的父親陶福海，不光是陳友諒的得力部下，還是他拜把的兄弟。
狠毒的陳友諒生性多疑，在眾多部下中他卻隻信任陶福海一人。
鄱陽湖一戰，梟雄陳友諒一敗塗地，眾多部下攜軍船紛紛投靠了朱元璋。
隻有一人不離不棄，陶福海。
眼見大勢已去，陳友諒選擇逃命，意圖東山再起。
逃到湖口，他被率十萬大軍的朱元璋追趕上。
準備做殊死一戰的陳友諒剛剛站在船頭，準備作戰，就被一隻冷箭，射穿了頭顱。
陶福海搶回陳友諒的屍體，帶回武昌安葬。
同時被他搶回來的，還有陳友諒的兩個幼女。
沈旺悠悠講到這裏，停了下來。
沈如詩不由得捂住了早已變成“O”的嘴，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放下手，怔怔地看住沈旺，啞著嗓子問道：
“你的意思，這一對姐妹……是陳友諒的孩子？”
沈旺悲從中來，眼圈一紅，緩緩地點點頭。
“陶福海奪回這兩女後，便帶著殘部，上山做了土匪。宛兒……說，這麼多年，陶福海對她二人視如己出，盡心盡力的照顧，直到他亡故……”
“Jesus!你確定？你該不會是受了刺激，性情大變，從一個呆子變成吳承恩了？西遊記都沒你這故事傳奇刺激啊。你講的這段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填補了曆史空白，都能讓你流芳千古了。”
“宛兒不會騙我……”
沈如詩聽他這樣說，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
陶宛兒能向沈旺講出這樣夠她死上一百回的秘密，兩人的感情，果真非同一般。
故事的內容雖然傳奇，但情節與曆史記載並無太大出入。
曆時一月有餘的鄱陽湖之戰，朱元璋將勝利的旗幟，插在陳友諒的地盤上。
此役，奠定了朱元璋雄霸天下的基礎。
當時民間對這一場大戰還有一套封建迷信說法，說陳友諒失敗的根本原因在於，他選錯了決戰地點。
康郎山。
康是糠的意思，正對豬（朱）的胃口咯。
但有一點不太符合邏輯，雖然說子報父仇，天經地義，但這麼多年銷聲匿跡，沒去找朱元璋報仇，卻偏偏選中朱棣，這合理嗎？
當日戰爭之時，朱棣也不過是個少年而已，參與戰爭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沈如詩想不通，隻好將疑問拋給眼前唯一可能知道實情的人。
“為什麼朱棣是第二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