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三豐這樣說,一直萎靡不振的徐輝祖頓時感覺有了希望。

他對著張三豐的背影深深鞠躬,感激的說道:

“多謝道長。”

“你所求的答案,是無吧?”

徐輝祖心悅誠服的點頭。

沈如詩對張三豐的這句話倒真的有點詫異了。

徐輝祖原本以為,張三豐這次又會贈予他一樣法寶。

“貧道將天機告與你吧……”

張三豐頓了頓,輕輕說出三個字。

沈如詩隻覺得腦袋轟隆作響,震驚萬分。

她腿一軟,差一點倒了下去。

回過神來的時候,張三豐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來……他不是蒙的……他真的明白……”

沈如詩喃喃自語道。

徐輝祖癡癡的看著空蕩的大殿,一臉茫然無措。

“老神仙這話,到底有何意義?”

徐輝祖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沈如詩。

徐輝祖不明白這三個字的含義,不意外。

除了給出答案的張三豐,唯一能理解這三個字的,隻有沈如詩了。

他的答案,也是一個地名。

北平府。

那是燕王的巢穴,他篡權奪位後,便遷都到了那裏。

沈如詩不得不相信,張三豐的傳說,應該都是真的。

他的確能夠做到未卜先知。

想到這,沈如詩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徐輝祖和沈如詩皆無暇在這停留。

便坐上馬車,打算回宮覆命。

沈如詩自然要把自己與張三豐相識的淵源講出來。

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徐輝祖的興致依然不高。

兩人商量該如何向太子覆命。

沈如詩還是建議他,在三個城市中隨意說一個便好。

她沒有告訴他,北平府的典故,隻是輕描淡寫的說,北平府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不過太子既然沒選,定是有他的考慮,不宜再提。

回到文華殿,徐輝祖見到了太子。

太子原本對占卜之事,也沒報以希望。

聽到徐輝祖說,占卜沒有結果,他也並沒惱怒。

徐輝祖聽了沈如詩的話,沒有提及張三豐和北平府的事。

原本沈如詩以為,能在太子這裏看到沐春。

白天將他弄得顏麵盡失,她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可沐春神出鬼沒,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文華殿隻有太子一人。

沈如詩心中失落。

她從文華殿出來,回到錦繡齋,已經是晚上。

小胡子告訴她,狄公公曾經來找過她。

沈如詩心裏清楚,狄公公無事不登三寶殿。

來找自己,一定是交代自己開始做事了。

玉牌子不是白得的。

沈如詩胡亂的吃了一點東西。

今晚陌玉侍寢,她早早的回到了房間。

早上離開時,沒有疊的被子,已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

身份雖然是下人,但陌玉依舊把她當作恩人看待。

每日都會派人來她的房間打掃。

房間雖小,但一塵不染,看的人舒心。

沈如詩將門插好,從床底下拽出一把鐵鏟。

她推開木窗。

後院花木繁茂,空氣中有著撲鼻的花香。

她將鐵鏟扔到窗外,貓著腰,雙手扶著窗框,從窗子跳了下去。

不大一會兒,帶著泥土的鐵鏟先冒了出來。

沈如詩從窗外探身,將鐵鏟輕輕立在牆邊。

她一隻手提著一個黑布包裹的包袱,身手矯捷的從窗外跳了進來。

回到屋內,她並沒有急著打開包袱,而是先吹滅油燈。

而後,她坐在地上,借著皎潔的月光,輕輕拍去布上的泥土。

打開包袱,裏麵是一個雕花鏤空的木盒。

沈如詩輕輕舒了一口氣,將木盒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聚寶盆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光滑的觸感,讓沈如詩又開始懷念家的一切。

呆呆的看了一會兒,聚寶盆沒有異動。

她將它又重新放回木盒內。將木盒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下。

正對著頭的位置。

但願一夜好眠,睡醒後,就能回到家了。

但是……

沈如詩感覺到內心深處,有一處異常柔軟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

像是一種羈絆……

不願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