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皇上沐浴更衣,用了早膳,便直接去了朝堂。

沈如詩問了陌玉,皇上自從上次發火以後,對於鬼教的事隻字未提。

他的心思都在北方戰事上,似乎無暇顧及後宮之事。

沈如詩等皇上離開,也準備出門。

狄公公已經空跑一趟,這次還是自己主動點,找他去吧,怠慢這位大太監,沒有好處。

剛出了錦繡齋的門口,沈如詩和嬋娟撞了個滿懷。

嬋娟一臉憨笑,一邊走一邊扯著汗巾,不知道在想什麼美事。

沈如詩喚醒她。

她方醒悟過來,臉漲的通紅,像一個懷春少女被人撞破了心事一般。

不應該是像。

她此時的樣子就是一個懷春少女。

沈如詩早就看出了端倪。

原本是一對勸也勸不開的冤家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變得形影不離了。

“嬋娟,來找我嗎?我想要出去,一起走吧!”

沈如詩故意為難她。

嬋娟雙頰緋紅,輕輕點頭,卻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我是有事……找姑娘。”

嬋娟頓了頓,關切的說道:

“姑娘昨日和侯爺出宮了吧?”

“公主知道了?她真是千裏眼順風耳。”

嬋娟現出擔憂的神色,壓低了聲音對沈如詩說道:

“原來呢,侯爺哄住了公主,信誓旦旦的說,隻是為了報恩,公主隻好隱忍……可最近我瞧著不好……侯爺和姑娘走的過於頻繁,公主的耐心……不多了……”

嬋娟的話並不在沈如詩意料之外。

反而公主能忍到現在,沒找自己的麻煩,這一點她倒是更意外。

沈如詩歎了一口氣,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對嬋娟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放心吧嬋娟,我心裏有數。”

話是安慰嬋娟的,實際上她並沒有好的對策。

換做到了現代,徐輝祖無論如何,她都要搶到手,將壽春氣死。

可在這裏,她又能怎樣呢。

還是和徐輝祖保持距離吧,得罪徐輝祖總比得罪公主好。

沈如詩拍了拍嬋娟的肩膀,戲謔的對她說:

“走不走?”

嬋娟臉又開始泛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如詩不忍心再捉弄她,拉住她的手,將她扯進門內。

“他在後廚忙著呢,去吧。我有事先走一步,回來再找你聊天。”

沈如詩獨自一人來到了春和宮。

冤家路窄,看到了一位熟人。

第一次闖春和宮時,將她攔在門外的劉公公。

幹瘦的一個人。

此刻正插著腰,數落一個小太監。

見到有人過來,他冷冷一瞥,餘怒未消。

隻是一瞬間,他就像變臉一樣。

立刻笑容滿麵。

如今沈如詩是淑妃眼前的紅人了。

他不敢得罪。

“劉公公,作為奴才,你真是太優秀了!”

沈如詩挪揄他。

劉公公還以為是褒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黃牙。

“哪裏有姑娘厲害,這麼快就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沈如詩懶得和他廢話,問他能否見一見狄公公。

劉公公爽快的答應了,帶著沈如詩進了春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