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眾人已然各自退出了幾步,將殿中的戰場空了出來。任我行拱手開口道:“在下使的是日月教正宗功夫,大師使的是少林派正宗武藝。咱們正宗對正宗,這一架原是要打的,方證大師先請吧。”
“什麼狗屁正宗。呸!你魔教是甚麼正宗了?也不怕醜。”便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再次插嘴道,說話的竟然又是餘滄海。
“找死。”任我行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實在是有點不明白餘滄海哪裏來的膽子,竟然一次次的來挑撥他,當真是不知道找死兩個字怎麼寫。
“方丈,讓我先殺了餘矮子,再跟你鬥。”說話間,任我行猛地躍出直接朝著餘滄海撲去,同時一掌拍了過去。
而此刻,站在餘滄海不遠處的左冷禪卻是連忙出手,將任我行攔住。兩人雙掌相交,左冷禪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三步,心頭雖然萬分震驚,可表麵上卻一點也不在乎,開口冷笑道:“任教主是幹什麼,莫非第一場打算朝餘觀主挑戰了。餘觀主武功雖然不錯,但怎麼說也是教主的晚輩,莫非教主打算以大欺小了?”
餘滄海此時臉色一片蒼白,雖說有些不甘,可也已然有些後悔,不敢再造次了。先前任我行出手時,他竟然有種躲無可躲的感覺。堂堂的絕頂高手,更是觸摸到了半步先天的水準,竟然會一招都支撐不住。如果不是左冷禪一邊幫忙阻攔,他已經死在了當場。
嶽峰亦是不由的有些冷笑,本來他還打算過幾天時間殺餘滄海,卻未料到餘滄海今日會自己找死。想來不用自己出手,餘滄海也活不了多久。沒見的殿內這麼多先天高手,對任我行還都是以教主相稱呼的。這餘滄海,當真是活膩了。
任我行見得左冷禪阻攔,心知一時半會即便動手也殺不掉餘滄海了。當下冷冷的看了餘滄海一眼,便有如看一個死人一般。餘滄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還好他也算得上一方掌門,才為當場失態,可神色卻愈加的不正常了。
而此時,方證大師卻也是見機喊了一聲“不可”,及至任我行收手後,這才慢悠悠的一掌朝著任我行拍了過去。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
“千手如來掌”,任我行神色不由微動,江湖中人人都知道方證大師精通真正十八門七十二絕技,可真正見過他出手的還真沒有幾個。這“千手如來掌”便是七十二絕技中非常有名氣的,而且要修成,必須要以易筋經為基礎,同時更是要先修煉般若掌、大力金剛掌、鐵砂掌三門掌法。數百年以來,還根本沒有人修成過。
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任我行就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頃刻之間,任我行便八掌變十六掌,進而幻化為三十二掌,完全依靠自身速度幻化出無數的手掌,朝著方證對攻過去。
嶽峰一邊看著兩人相鬥,此時他武功已經到了一個絕高的境界,什麼掌法劍法完全的融會貫通,更本在無一絲一毫的區別。而先天高手的戰鬥本就很少,更何況是這般任人隨意去觀察,如何能夠錯過。
但見方證大師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為好幾個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任我行的掌法卻甚是質樸,出掌收掌,似乎顯得頗為窒滯生硬,明顯隻是自己臨時隨意使出來的。但不論方證的掌法如何離奇莫測,一當任我行的掌力送到,他必隨之變招,看來兩人完全旗鼓相當,功力悉敵。
兩人的這一番打鬥,已經完全脫離了招數上的限製,完全都是隨心而發,根本無任何的套路所在。更為玄妙的實在功力的控製上麵,完全不似嶽峰出手般不受控製,一出手就顯得威力非凡,反而看起來猶如普通人打鬥。
打鬥了許久,兩人竟然是連周圍的任何事物,哪怕連地麵都未曾損壞半分。顯然兩人都到了返璞歸真的水準,將自己的內力控製的是非常的好了,往往能夠讓一分內力發揮出三分的作用。
嶽峰看的是不由暗自佩服,總算再一次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而隻要發現了不足,那他日後便能夠有了改進的機會。當下一邊仔細的觀察,一邊和仔細的武學相互映襯,卻是不由自主的便深入到了其中,有些不能自拔了。
過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果然不出所有人的預料,方證大師出手越來越緩,漸漸的竟然有些力不從心了。很明顯,方證年紀終究有些大了,出手時有些力不從心了。猛然間,方證大師退後了幾步,開口道:“任教主高明,這一場便算老衲輸了。”
任我行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沒半點喜色。方證比他還要多活三十來年,內力上也與他相差不多。雖說憑借這年輕力勝,將方證給耗下去了,可是若要此次他雖然贏了,可內力的損耗的確不小。
雖說非常有心思下一場讓向問天接著來,可卻絲毫也不敢說,甚至連耽擱時間回複功力都有些不敢。此等關鍵時刻,一旦他展露出半點的功力衰弱,那就有可能遭受到左冷禪等人的圍攻。現在就算在不濟,也要硬著頭皮繼續贏一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微微停頓了一會,任我行突然看向了左冷禪,開口道:“左掌門,第二場,便由你來吧。”
左冷禪臉色不由微微變了一下,本來他以為任我行與方證對戰之後,必然會力氣有所不濟,到時他就可借勢將任我行勝過。可現在,卻有些摸不著虛實了。猶豫了一下,左冷禪沒有應下來,而是突然看向了嶽不群,開口道:“久聞嶽先生有五嶽第一高手的之稱,這第二戰便交給嶽掌門了。”
嶽不群臉色不由微微變了一下。現下這情況,同任我行交手,無論是勝是負,他都是半點好處也拿不到。可若是要拒絕,卻又實在不好開這口。
“怎麼,嶽先生不肯嗎,難道真是如先前任教主所言。”說到此處,左冷禪卻停了下來,不再言語,而臉上卻是泛出笑容,這才繼續道:“若是這樣,那便算了,我等也不好為難。”
嶽不群臉色霎間全是陰沉,心底當真恨不得一劍將左冷禪劈了。當然,他也隻能想想罷了,真要動手卻絕對不行。而且兩人間早就是仇深似海了,左冷禪會給他麵子才怪。
過了片刻,嶽不群總算是做出了決定。畢竟,身為華山派的掌門,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得不朝著武林正道方麵考慮。而對於左冷禪的心思,嶽不群自然是一清二楚,可卻也沒半點的辦法。於是便開口道:“如此甚好,這一場便有我來吧。”說話間,嶽不群便欲上前。
“父親,等等,我來吧。”便在此刻,嶽峰送算是從任我行和方證戰鬥的感悟中醒了過來。見得嶽不群竟然欲出戰,連忙便上前阻攔。嶽不群的武功,他可是清楚的,絕對不會是任我行的對手。若是不小心有什麼閃失,那邊要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