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是非成敗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亂起(4)(3 / 3)

嶽不群亦是不由停下來腳步,回頭朝著嶽峰看去,隻見嶽峰麵色非常的堅定。嶽不群亦是不由有些猶豫了起來,不知道是否應該讓嶽峰出手。說起來,嶽峰在進入先天之前,便已經不再他之下了,而今到了何種程度,怕是更加的難以預測。

“父親,放心吧,交給我就行了。”事實上,出手對付任我行,他心底很是有些不願。可同任我行交手,定然會凶險萬分,讓嶽不群去,他便更加放心。再怎麼說,他就算不是任我行的對手,自保是絕對沒問題的。而嶽不群,怕是自保也未必能做到。而且,此時的任我行終究不是全勝狀態,他就算是要勝,也未必不可能。

“一切多加小心。”過了好一會,嶽不群總算是鄭重的點了點頭,突然伸手,將一把劍低了過去。

嶽峰稍以一接過,便已然知道這把劍便是那般“君子劍”了。自從他成了華山派的少掌門之後,得到了華山派掌門信物的寶劍之後,便將這劍完全送給嶽不群了。但此刻到了關鍵時刻,嶽不群便又一次將劍交給了他。

嶽峰鄭重的點了點頭,直接將寶劍拔了出來。可剛握在手中,他便不由有些後悔。說起來這寶劍是當初任盈盈送於他的,可他現在確實拿著這劍去對付任我行。隻是片刻間,許多東西都從嶽峰腦海中流過,但至此關鍵時刻,他亦是沒選擇了。

“等等,一切盡力而為。”就在嶽峰剛走出幾步之時,嶽不群又一次將他叫住,突然開口說道。

嶽峰整個人不由一震,很快就明白了嶽不群的意思。所謂盡力而為,便是能打得過便要贏,絕對被認輸。若是贏不了輸了也沒事,隻是有個前提,便是要努力耗掉任我行的半條命。當然,這也僅僅是盡力,絕對能和任我行拚命。總之要將任我行功力消耗的差不多,他還是可以做到的。至於之後的事情,便與他無關,估計便是嶽不群和左冷禪聯手斬殺任我行了。

也就是說,嶽不群已然對任我行下了殺意,決意要將任我行徹底留在這少林寺了。

嶽峰不由自主的朝著任盈盈看了一眼,隻見她亦是看著自己,臉上露出些許哀求之色。嶽峰心不由微微顫了顫,臉上愧疚之色不由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果決了下來。

無論如何,任我行的死終究是對華山派利大於弊,他總不能因為個人的一些情誼而完全不顧大局。到時候,到時候最多便是讓任我行死在左冷禪或者其他人手中便可,與華山派無光就行。至於任盈盈,自己要保下這麼一個人似乎不難。就算自己在最後任性一回,一點麵子,無論誰都是要給的。可是,若是任我行死了,任盈盈會不會怪自己,或者恨自己一輩子。

當下嶽峰越是思索心中便越是混亂,隻可惜如今更本沒有多少時間供他去慢慢謀劃了。嶽峰直接拿著寶劍,一步步的朝著任我行走去,每走一步,體內功力的運轉便快上一份,及至殿中,他的狀態亦是攀登到了最巔峰,這才直接開口道:“任教主,請賜教。”

任我行看著嶽峰一步步走來,臉上緊張終於再也掩飾不住了。要說殿內眾人當中他最忌憚的是誰,那既不是方證,也不是衝虛,更不是左冷禪或者嶽不群,絕對要數嶽峰了。如果隻是其他的人,他隻要小心一點,再勝一場也不是難事,但嶽峰絕對是一個例外。

至於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是不是嶽峰他也不清楚,但他卻知道嶽峰是最年輕的,也是最可怕的。

若說他先前贏過方證,是仗著自己年輕力勝,那一旦和嶽峰比起來便什麼都不是了。單單嶽峰與身體上的素質,甚至不需要費太大功夫,便足以將幾個他給拖垮了。若是沒有和方證一戰,他對嶽峰還僅僅是忌憚罷了,可是到了現在。現在哪怕他拚死出擊,也絕對難耐嶽峰如何。

而且即便他最終還真能將嶽峰給勝過,但到了那個時候,定然已是強如之末。那種情況下,怕是連方證、衝虛等人,也該改換心思,順路送他一程了。

任我行看著嶽峰的表情,已然是清楚嶽峰這是要下狠手了。同嶽峰交過手的他,自然明白,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教主,讓我來吧。”便在這時,想問題突然站了出來,開口道。望著任我行的這副表情,他自然已經明白了任我行的擔憂之處,自是起了幫任我行的道理。

任我行搖了搖頭,雖然現下這形勢霎間惡化到這程度,他也完全未曾預料到,但他卻無半點退縮的道理。因為一旦退縮了,聲勢上便要弱了下來,接下的事情便就更難辦了。再說了,向問天上去,怕別人不能分出勝負,就要率先對他下手了。

“怎麼,任教主這是害怕了。”左冷禪一見嶽峰走出來,心下自是大喜。和嶽峰交手數次,嶽峰的武功是一次比一次可怕,如今到了何等程度,他也難以預料。

本來他也早就有心思讓嶽峰出手了,但嶽峰終究是個晚輩,不好開口。而且即便他開口了,嶽峰估計也不賣給他半點麵子。於是乎他隻要談及了嶽不群,擠兌嶽不群出手對付任我行。現在嶽峰既然自己站了出來,的確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可效果卻更加好了。

總之最好能令嶽峰和任我行拚個兩敗俱傷,他才好坐收漁翁之利。而且此刻麵對任我行,華山嵩山絕對是應該站在同一陣線上。

當下左冷禪繼續道:“教主若是害怕,何不跪地求饒算了。嗬嗬,嶽少俠可是華山派嶽掌門的獨子,向他低頭也算不得什麼。”

雖是明知道左冷禪是在刻意挑撥,任我行心頭的怒火依舊不由猛地湧起,很快已經決意同嶽峰交手了。抬頭看去,任我行更是臉色更是不由大變,隻見不知何時方證、衝虛、解風乃至左冷禪、嶽不群都隱隱的移動了方位,似乎要將他逃走的退路給全都阻住。

任我行心中大驚,此刻他就算再不願,也隻能和嶽峰先交手了。到時候,隻希望嶽峰能夠看在任盈盈的情分上,關鍵時刻能夠留一下手,便夠了。當然,若是能夠給他一個逃走的機會,那便更好了。

一念及任盈盈,任我行這才猛然驚醒。隻見任盈盈此時站在他一邊,滿是幽怨的看著嶽峰。而嶽峰,雖然表麵上絲毫不為所動,但內心明顯不似那般平靜。

回想起當初在梅莊之時,嶽峰的表現,任我行霎間便有了主意,一邊抓緊時間回複功力,一邊突然笑著開口道:“盈盈,我那寶貝女婿要和我動手,你難道就不管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