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不知道二伯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林厚樸把他拉到了身邊,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
“怎麼了嗎?”林霖被他看得心頭發怵,不知如何是好。
“沒什麼。”林厚樸難得露出一絲笑容,“看你眼睛都哭腫了,爺爺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說起這事林霖還覺得鬱悶,他撓了撓腦袋,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時候就止不住地哭,也不知道怎麼就哭了那麼久。”
林厚樸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事反常態必有妖,你現在要好好保護你的眼睛。”
林霖被他說得一頭霧水,這才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急忙問:“二伯,你昨天真的是在院子裏發現我的嗎。”
“是啊,沒想到這麼久不見,你小子還患上夢遊症了。”二伯這麼一說,林霖也知道沒什麼可多問的了,悻悻地退了出去。
雖然二伯那麼說了,林霖卻還是不信事情就這麼簡單,心想一切古怪的事都是從那次祭拜爺爺之後開始的,就打算在去次祠堂看看爺爺,卻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林霖出門一看,來的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年輕小夥,兩人一見麵,就激動地抱在了一起。來的這人,是林霖從小到大的玩伴林大牛,兩個人是從小穿褲衩開始的交情。
“你這個臭小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知道來看看我。”林大牛拍著林霖的肩膀埋怨著。林霖正要解釋,林大牛又接著說:“我知道你爺爺去世了你很難受,畢竟你爺爺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但你也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我聽說你昨天在祠堂哭了一下午,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
敢情林大牛是特地過來安慰他的,林霖心裏一陣感動,心想還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才靠得住。二伯也不知道在房裏幹什麼,林霖也沒有理他,從家裏找出半瓶酒和一盤花生米,兩個人就在院子裏聊了起來。
林大牛不像林霖,上完初中就回家種田了,現在也已經去了親,是隔壁村的姑娘。林霖也不由感慨,一起長大的兩兄弟,一個都娶親了,一個還是老光棍。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也沒多久,兩個人就喝高了。林大牛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林霖,說:“你知道嗎?我們林家村,有鬼。”
“有鬼?”林霖一聽這兩個字,酒意瞬間就被嚇醒了,忙拉著他問:“什麼鬼?快說給我聽聽。”
林大牛慢悠悠地喝了杯酒,說:“那是一個月前,有一此我半夜出門放水,突然看到有道黑影就過去了,一直飄進村裏哪小樹林裏,我看得真真的,絕對是鬼,但我說出去就是沒人信我!”
林大牛顯然是喝高了,後來說得激動了,幾乎是拉著林霖的衣服吼出來的,林霖怕驚動了二伯,急忙拍著他說:“我信,我信,我信你。”
“還是兄弟好。”林大牛露出滿意的笑容,看來是喝高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林霖心裏卻在砰砰直跳,原來不隻他,就連林大牛都見過那個女鬼,那昨天發生的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但又怎麼解釋自己會在院子裏呢,林霖把腦袋想破了,也沒能想出其中的原因。
這時候林厚樸卻走到了院子裏,臉色似乎並不太好。
“二伯,怎麼了。”林霖還是第一次看到二伯是這種神情。
林厚樸看了林大牛一眼,說:“大牛他喝多了,還是把他送回家去吧。”二伯說這話的時候,眼角似乎透出了一絲無奈,說完就轉身進了屋裏。
“二伯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林霖心裏嘀咕著,架起林大牛走了出去,兩個人雖然同齡,但林大牛卻壯實多了,林霖要架著他還有些吃力,好在兩家的距離並不遠,到了林大牛家,林霖喊了一聲:“大嫂啊,大牛他喝醉了,我給送回來了。”
屋裏出來一個女人,就是林大牛的媳婦,叫韋花,是隔壁村的姑娘,林霖見過她幾次,雖然相貌隻算中等,但卻是非常賢惠的,和林霖一起把他扶上了床,就為他脫鞋擦臉,林霖留著挺尷尬的,就找了借口說家裏還有事就匆匆告辭了。
出了林大牛家,林霖才想起自己還想去祠堂來著,又折向去了祠堂,爺爺的棺材停在祠堂裏,這時候已經沒人守靈了,林霖才剛走近祠堂門口,突然覺得不太對勁,急忙快步跑進去,隻見祠堂被翻得一片狼藉,更可怕的是,原本合好的棺木,棺蓋卻被移到了一邊,林霖嚇了一跳,悄悄靠近棺木,正想往裏麵看上一眼,裏麵卻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林霖還沒看清,腦袋上就被扣了一個布袋,林霖忙把布袋從腦袋上扯了下來,正想去追,那個黑衣人早就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