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池完全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古畫曾說她的真正身份就是白秀山莊一名丫環,可她的言行舉止看來,並不像個丫環,也不像是大家閨秀,還不像江湖女俠,她身上總有一股讓人覺得奇怪的感覺,無法言明,無法理清。
如今,她說她就是傳言中的詭族之女,英池思來想去的,也覺得不像,她心目當中以來的詭族之女,必定是長得妖豔明媚,這一點,古畫壓根不符合,她是長得很美,很豔麗,卻不能稱之為妖豔,英池看過妖豔的女子,江湖上總有妖豔自居的女子媚惑於人,完全是媚到骨子裏的。
除了妖媚,還要詭異,詭族不正是因詭異而得名的嗎?在詭族人的身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詭異啊,神秘啊,這些東西是必備的。
可在古畫的身上,她並沒有瞧出來。
“怪不得,正因為你的獨一無二,白寅才舍不下你。”她之前也曾見過秋嬰一回,倒也有名門俠女的風範,秋嬰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秋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有目共睹,江北第一幫,嫁入白秀山莊,並不會辱沒了白寅,結果,白寅不要秋嬰,選擇了古畫了,是早就看出古畫的不同了吧。
詭族之女與秋家之女一比,懸念自然就不大了。
“或許是吧,我現在這個身份,還真的不敢隨意亮出來在外麵瞎走,一不小心就走丟了。”
“你真的不能隨便亂走,”英池神色嚴肅的道,“我聽我爹提過,現在江湖上的確有許多人覬覦詭族之女,連朝廷都是,隻怕,現在外麵真的有很多人巴著你出去。”說到此,英池一驚,“那你上一回還帶著玄兒離家出走,就你們母子倆人上路,沒有人護著是很危險的,不管被誰帶走,你和玄兒的處境都會變得艱難。”
“英池,你不必太擔心,”古畫很感激英池的關懷,“我是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就算單獨帶著玄兒離開也沒有問題。”
“你確實能保住玄兒的安全,可,你不能保證玄兒的安定啊。”離了遠威侯府,就會有許多人爭相尋找古畫,古畫除了不停的奔走之外,若想在一處安定下來,的確不太可能。
遠威侯府給了她最好的避護,江湖人礙於白秀山莊,朝廷礙於遠威侯府,暫時,古畫該是沒有危險。
“世間哪有真正的安定,我並不迷信這些,帶著玄兒流浪我並不擔心。”隻能說,流浪就是她與玄兒的命數,改不得,便不改了,順應命數走下去,無論未來如何,坦然麵對便是。
“古畫,我真不知道要敬佩你,還是要責備你,”英池不懂古畫的想法,便,她尊重古畫的想法,“往後別沒事就帶著玄兒流浪去,不管白寅同不同意我收玄兒為義子,在我的心裏,已經把玄兒當成自己的義子看待,我現在沒有自己的孩子,玄兒就等同於我自己的孩子,你以後可千萬別隨便帶著我的孩子四處亂走,遇上危險,一旦遇事,記得來撫遠將軍府找我,若是不便上撫遠將軍府,切記上青城山去,報上我的名字,青城派也會收留你們的。”
“你放心,若當真遇上那樣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午膳前,白夫人便央人來明樓相請,邀請英池前往玉花廳用膳,順道也勉為其難的把古畫捎上了,畢竟撫遠將軍夫人來遠威侯府是為了找古畫。
且,她們倆人在明樓呆了一個上午,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若是白夫人是讓人請撫遠將軍夫人而不請古畫,反倒是落人話柄,也讓撫遠將軍夫人看笑話,以為他們遠威侯府內宅有多麼不合。
“將軍夫人請。”
雪月閣派出來的人是身邊最有份量的許嬤嬤,許嬤嬤身上所穿衣物的用料,比起尋常百姓可是富足許多,許嬤嬤深受白夫人重用,平日裏壓根就不需要再幹活,隻需要陪在白夫人身邊即可,未來許嬤嬤也會在遠威侯府養老,算得上是半個主子了。
白夫人不待見古畫,許嬤嬤自然也是隨著主子,一樣不待見古畫。
對英池,她還能保有客套,對古畫,她僅剩下冷漠。
英池瞧在眼裏,她是個外人,並不好多說什麼。
到了玉花廳,白夫人已經就座,還有米露,白家的叔老爺,叔夫人,白夫人娘家一個遠房表侄女,加上英池,古畫,桌上倒也還有空餘。
自打回了皇城,遠威侯也好,白寅也好,都極少留在府中用午膳,能回來用晚膳就已經不錯了。
丫環來報,人已經到了門口,白夫人神情平和,帶些微笑迎著英池到來,見英池入內,立刻招呼,眼中自然是看不見古畫的存在,“來來來,秋夫人,請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