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從來不是與生俱有的,而是從你愛上那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不愛的時候奢望著,愛的時候折磨著。如果愛比不愛更受盡折磨,那還愛來做什麼?從愛上她那一刻,便辜負了所有的春花秋月,無論是在遇到她之前,之後,都不曾真正的幸福過。隻是幸福總如曇花一現,如同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是想抓緊點,越是從指縫裏溜走。那麼,我又何必,你又何必。
“卓卓,電話”,隔壁小生媽站在院當中,甩著正在和麵的手喊道。
“我一會和倩兒去你那”,王飛說完最後一句,便傳來“嘟”的盲音。
過了大約半個鍾頭的時間,我騎車去了公交站牌下,百無聊賴的坐在車上吸煙。
“幹嘛呢?”
我下意識的抬頭,能在這裏看見潘虹,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你”?我用手指著潘虹,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瞳孔因驚訝又比往日增大了好多倍。
“嗯,我和爸爸來這裏討債”,潘虹指了指路對麵:一男的,挺著比孕婦還大的肚子,正在指手劃腳的說著什麼,還有其他幾個男的,點頭的點頭,哈腰的哈腰,唯唯諾諾的應著。
“王飛和倩兒一會來,一起玩吧”,我順手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向馬路上邊的田地裏,幾顆麥苗來回晃動了下,挪出一塊地方,讓石頭陷了進去。
“不了,一會兒爸爸就要回了”,潘虹搖了搖頭,“先走了”,然後轉身離去。
愛情,讓兩個本來距離很遙遠的人,衝破了一切阻力走到一起,隻是最後,卻又出現了比開始更加遙遠的距離。本市一份可以死生契闊,彼此相悅的愛情,卻這麼擦肩而過。
望著潘虹遠去的背影,影子被陽光扯的好長好長。這感覺,如同打碎了一碗異場可口而自己又沒有心情喝的粥,雖然惋惜,卻沒有後悔之說。
她的逆光側臉、睫羽、和臉上一個笑笑的疤痕,都能看的很清楚,隻是又不經意想起,她眉間的圓痣,笑起來眼角的細紋,雖然剛才不曾看見。一切是這樣的清楚,但又是這樣的遙遠。
時間如水,中間放佛隔著一條河,怎麼也,穿不過去。車流穿梭,很快,她已湮沒於人群。
一輛紅色的公交,緩緩的在我麵前停了下來。一女人,哄著啼哭的孩子下了車。
王飛手護著侯倩的後背,一前一後,走了下來。
我發車,王飛扶著侯倩坐在了中間,自己坐在侯倩後邊,我們一行三人很快便到了家。
姥姥衝了茶,接待性的問了王飛,侯倩幾個問題。也無非是“你家在那呀?這個地方不好找吧?”之類的無關緊要的客套話。然後留下我們三個坐在房中,走了出去。
“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人家倩兒碼情書呀”,我打趣的問著王飛。
“八字還沒一撇呢,碼個鳥”,王飛點燃了跟煙,然後扔給我一支。
侯倩隻是低著頭,端著杯子喝茶,頭發快沁入了杯子。似乎幾天沒喝水一般,一杯接一杯,不說話,隻是喝茶。
這兩個人,實在讓我看著心煩。又想起上次那個課間十分鍾。
聽到王飛說他喜歡倩兒以後,我和劉佳琢磨著幫他一把。
於是在第一節晚自習下了以後,可心把侯倩的同桌根五叫了出去,留下侯倩邊上的一個空位子。
劉佳走到開關跟前,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張家興將劉佳叫到侯倩旁邊的過道上,假裝說著什麼話。
劉佳深處三個手指,口做著“三,二,一”的口型,豎著的手指順著數字的變化逐漸減少。
當他做完“一”的口型的時候,“王叔”,張家興朝窗外喊了一句,王飛猛地朝侯倩那邊窗戶看去。
這時,劉佳“啪”的關掉了教室的登,我和張家興便將王飛朝侯倩那邊用力推了過去。
那時候的桌椅,都是最老式的那種。一個桌子,兩個抽屜,兩個人,一條長凳子。
王飛一把趴在了侯倩身上,半個身子跌在板凳上,其他人都齊聲喊著“侯倩侯倩,王飛暗戀”。
中學生大都這樣,喜歡跟著打哄哄。如同幾個人在說笑話,然後走來一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你們在笑什麼,隻是大家都在笑,於是她也笑了起來。教室裏的呼喊的人越來越多,呼喊聲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