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芫看也不看她一眼,隻覺得占卜師都是不可理解的生物,她隨時可和精神病人等同。想著就站起來想離這精神病人遠點,剛起來,一陣頭暈眼花,祈芫就向下倒去。
陷入昏迷前,她聽到風音驚訝的說了一句:“怎麼提前了?”
朦朧中,祈芫覺得全身發冷,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她迷迷糊糊的呢喃:“這是醫院?這床怎麼這麼硬?醫院連床都開始偷工減料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體恢複了知覺,不自覺動了動,卻感覺臉側有一毛茸茸的東西,很溫暖,還不停地舔著自己的臉頰,又濕又癢,她用手輕輕推開那物什,費力地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漆黑中一雙黃得發亮的眸子,揉揉眼睛再看清楚點……
“啊~”一聲鬼叫驚起跳蚤無數。
她猛地坐起來向後縮去,想離剛剛還舔著她的老鼠遠點。卻不料,老鼠早就嚇得不翼而飛了。她穩下心神細觀四周,眼前蜘蛛網攀附在木梁上,古色古香的家具顯得有些破舊,這裏看似是一間簡陋的房子,外麵一片漆黑。而她身下的床板隨著她站起來也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原本蓋在她身上那薄薄的棉被散發出一點腐朽的味道。
她第一反應是風音她們捉弄她了,可能是記起她上個月欠她的五百塊沒還,於是趁她昏迷把她扔進了某個劇組。她向門外跑去,試圖找個人問清楚,卻沒留意到自己一身古樸的長裙,更沒注意到自己有點油光鋥亮的腦袋。
剛推開門,一陣狂風吹得她直打顫,屋前的鈴鐺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響,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不遠處還有幾間電視裏常見的宮殿裝飾的房子,但是看著都年月已久空無一人。
她扯開嗓子大喊:“風音,你給我滾出來!他奶奶的你敢用老鼠嚇老子!”
她的一聲怒吼驚走飛鳥無數,之後迎來的是一片寂靜。靜了大約幾分鍾,就在祈芫也要懷疑這個地方是不是有生物存在的時候,終於有一人從遠方跑來。
那人大概十五六歲,身穿淡粉曳地長裙,裙裾上繡著米白色蘭花,細腰以雲帶約束,烏黑的秀發綰成了斜雲髻,髻上僅插一支白玉簪,裝扮簡潔,此刻她秀麗的臉上正露出擔憂的神色。她快步走到祈芫跟前行禮,道:“小姐,惟風姐姐病了正在房子裏休息,但惟音敢用性命擔保老鼠絕對不是我們放的!”說著,她一臉誠懇三指朝天作發誓狀。
“……”一時消化不來這麼多信息,祈芫覺得可能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對,正打算回屋裏暈一暈再起來一探究竟,但麵前的女子似乎打算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鼓起勇氣繼續道:“小姐,雖然舒玄王爺當眾拒絕了您,但是身為將軍的遺孤,有皇上照看著,您想要什麼男子沒有啊?何苦剃度出家還獨自搬去冷宮?苦肉計還不如美人計,在他麵前這方法是行不通的,這裏陰寒苦悶,奴婢看著都覺得心痛,僅僅五天惟風姐姐都熬不住了,看您也消瘦不少,您不知道,您不知道,現在宮裏的人都說小姐,小姐您被拋棄之後得了失心瘋!”說著說著,惟音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祈芫腦袋嗡嗡作響,大腦高速運轉著想理清剛接收到的信息,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腦袋,那裏光禿禿手感很是圓潤,於是,她受不住刺激再次暈了過去。
哎,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少女被拒又禿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