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1 / 3)

她與眾不同,這不是她說的,而是認識她的人給與的評價,按理她應該暗自竊喜,女人都是喜歡有別與旁人出眾的評價,什麼衣服呀,打扮呀。她對人們這麼說說不上是惱火還是什麼,因這個“與眾不同”充滿了“各色”的勁兒,不但如此還要在這個成語前加上個“很”,就連她自己的母親也這麼說,雖然從外出上學到結婚和母親一起生活的時日並不多但回娘家或是電話,周涵雨的母親劉芬芳總會有意無意地說她:“灶坑挖井,屋頂扒門”。“說得對”她想。當然是現在,她結婚十年後才承認母親說的一直自己不敢直視的問但她又立刻否定了“難道人雲亦雲就是對的嗎?”“不,應該不是”她想。

周涵雨敲打著陽光下晾曬的被褥也似乎是在敲打自己一路走來的風塵撲撲,人隻有在回憶中才能躲過歲月的糾纏。某個物件某個一首歌,都會讓她想起那時那幾年,那麼一些人。

現今她三十六歲想起上學那會兒的事猶如昨天發生的一樣。周涵雨大學畢業就留在江城市土地管理局人力次源辦公室當助理,第二年就和相戀多年的男友彥航結了婚。她長的說不上有多好看,可就是想去多看上幾眼,烏黑發亮的頭發,頭質很好,披散著垂在腰間,那一雙絲絨一般的眉毛,像蝴蝶的觸須一般彎在那裏,顯得特別黑,細細的眼睛,眼角微微上翹,白皙的皮膚襯著姣好的容貌溫婉下又在微微上揚的眼睛又透著幾分的狐媚。一米六五身高的女孩子在江南水城是很標致的,她很清瘦,大概都不到九十斤,一身白色棉麻的長裙長即腳踝,淺色平跟的流蘇鞋子,在遠處顯得十分飄逸和高挑。彥航是很陽光溫暖的,對周涵雨關懷備至又細心。在外人眼中周涵雨的生活很幸福,讓人羨慕。

周涵雨出生在一個三江鄉的小地方,那的姑娘大都出落的水靈兒,周涵雨也不例外,1978年11月末的陰雨綿綿淅淅瀝瀝下了一天的早上周涵雨出生一戶平凡又清苦的農戶家裏,也許江南特殊的潮濕陰冷的時節賦予了周涵雨安靜的外表下強大的內心。

周涵雨的母親劉芬芳不識字,父親念的書也不多。劉芬芳雖不識字,不說話時嫣然大家閨秀的模樣,麵若桃花的皮膚精巧的五官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即使人到中年卻是韻味十足。周進生特別想女兒以後是多識字的,報紙上字一定要認得,周進生為了女兒的名字問了好多人,都說“涵”字是有文化的意思,“雨”是周涵雨出生的天氣,自小周涵雨和父親的關係是最好的,也是她最敬重的人。對於母親劉芬芳她一直不願提及的,不是因為劉芬芳是外鄉人,在那個年代不會有人會娶外鄉的人回來,也不是因為她比周進生大五歲,而是在周涵雨有記憶那時就從來沒有感受過母親的疼愛,也沒有見過她對父親的關懷,隻記得母親很美,有很多的布料和旗袍,那些布料細致的像皮膚一樣光滑,抽煙打牌,劉芬芳對周涵雨來說是冰冷陌生的。更不願提及。

周進生家裏一貧如洗到嫁娶的年紀一直沒有肯嫁過來人家,那時當地還可以這樣,如果家裏有女孩沒出嫁的,沒錢娶媳婦兒可以自家的女兒嫁過去換一個嫁過來,周進生一家都是男人,沒有妹妹可以出嫁給這些落單的男人換個媳婦兒回來。最後來周涵雨的二叔三叔相繼成了家做了倒插門上門女婿。周進生二十六歲時,隔壁秀花嫂殷勤地給在外鄉說了一門親事。一天中午周進生在家門半開著,秀花嫂看門是虛掩的,輕咳了幾聲“咳咳咳”就推門進來了。

周進生會身見秀花嫂進了門緊忙說“嫂子來了”。

秀花嫂笑盈盈的說“大兄弟,給你說個好事”

周進生定了定神問道:“啥好事呀,嫂子?”

秀花嫂邊笑邊說:“老大的好事了。”

頓了頓接著又說:“外鄉有個姑娘,人不錯沒成家。”

沒等秀花嫂說完,周進生都沒仔細聽這姑娘是哪的人就接了話:“人家相不中我。”

秀花嫂喜笑顏開的說:“要不說是大好事嘛,這姑娘可是不錯好著呐,以前也是有臉麵的人家,現在落了難了,大是大了點,大的會疼人呀,人家就是想找個本分的好人家,這不是就想到你大兄弟你了嘛,咱這鄰裏鄰居的知根知底。”

周進生才回過神來:“外鄉的啊,大多少啊?”

秀花嫂見周進生琢磨半晌就知道這單身多年的漢子能不想女人嘛低頭攏了攏嘴接著說:“咱這哪裏還有沒成家的姑娘了,再說外鄉人了,這裏娃娃還得去外鄉念書呐是不,你還信不過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