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此冰冷之手(2 / 2)

手心裏溢出的汗像抓了一手的流沙,周涵雨開始緊緊的皺著眉頭,沒有生氣的臉有了一絲的慌張,不停的在包裏翻找著,眉頭越皺越緊,她顯然是沒了耐心,“嘩”包被翻倒了一地,原來隻是在找一枚kisses,被融化的巧克力的糖份滲進幹癟的細胞,周涵雨晃了晃腦袋,一個踉蹌站了起來,恍如隔世。

頭上的烈日放肆又更加戲謔的跟著周涵雨,幾乎要把她丁點的力氣烤的吱吱作響。

如果說你的城是滿布的記憶被一個遠走的人沙化了,而那座城裏的變成了沙城,時間啃食著所有,不逃走連同自己也都會被湮滅覆蓋,有的人會在一眼沙城,來不及呼吸慌亂逃出,周涵雨把自己留在那座沙城,眼睜睜看著的被湮滅的自己。

周涵雨是不肯睜開眼睛,她是拒絕的,一直都是在拒絕的,是在拒絕蒼涼嗎,她並不知道,她隻肯記得彥航溫柔和滿眼的深情,隻肯記得那些深情的溫柔伸出手可以握的到,騙著自己還是在騙著誰?

下午的光從辦公室的百葉窗使勁的向屋子裏擠,坐在桌前的周涵雨被模糊了輪廓。

不停的吃著巧克力,一塊接著一塊,都說嘴裏有糖就會開心,不知為什麼周涵雨越吃卻越憂傷,嘴裏混著巧克力和眼淚隻剩了哀傷。

如一根的刺針劃著手指和皮膚,攤開手,周涵雨發現原來什麼都有不曾在手中,讓人難過的是她卻一直一意孤行的固執著。

周涵雨閉著眼睛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一種被環抱的慰藉,把自己倚在椅子上蜷縮著,也無助也有不明緣由的罪惡感,她太累了,蜷在椅子上竟睡了,睡的很沉,沒有恐懼也沒有各種畫麵的夢境,守更的大爺清樓她才醒,從單位走出來,天已經如黑色的墨汁般,仰著臉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那眼中的雲霧如這黑色的夜一般。

周涵雨被巨大的霧吞噬著,沒有方向的向前,黑的夜更濃烈,周涵雨已是站在了怡然家園,黑漆漆的窗子浸沒在黑的夜中沒有一絲的光影。

這是許久未被打開的門,米黃色的地板微微散落的塵埃飛揚的空氣中,水晶燈下客廳空曠的回蕩著周涵雨的腳步和喘息聲,窗前映出的身影越顯的單薄了,這種安靜又幾乎讓周涵雨如同在崖邊,她不停在房間暴走,在抗拒著被無限放大著的呼吸聲,卻越抗拒越無力,冰冷的安靜,直逼著她的心髒和眼睛,一眼滄海,一眼落寞,周涵雨點了支煙,吐出的煙圈在燈下肆意的飛舞,卻依舊無法驅散直逼身體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