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朝高山氣,勢盈耀日勢。
玉壺初下箭,桐井共安床。
色帶長河色,光浮滿月光。
靈山有珍甕,仙闕薦君王。
兩日後,一早京城就一片喧鬧,鞭炮聲、嬉鬧聲不絕於耳。西郭一所別院裏,主人正開門迎客。“吱”地一聲,一個穿著白色連身孺裙的人打開了一扇窗,隻見她對著窗外的竹林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又伸了伸懶腰,一頭長發長至腰間卻隨意披散在身後。“吱嘎”又是一聲開門的聲音。“小姐,你醒了。這是剛打上來的井水,快來梳洗吧!”
我轉身一看,是弄畫。弄畫把水放在鏡台旁邊,又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雪紗紡翡翠金蝶的衣裝,我梳洗完畢,弄畫正想伏侍更衣,我忙拉著她的手,“不是說好的嗎,這個我自己來的。”弄畫笑了笑,說:“知道了,可是小姐你老是這樣,我們四個都無事可做了啊!感覺對小姐好像都沒用的樣子”“不會啊,你們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任何事,而且,你們會的我都不會,像梳頭、算術、武功、作詩填賦的,怎麼會沒用呢,你們對我可是最最重要的好姐妹和得力幫手啊。”我搭著弄畫的肩上說道,弄畫歪著頭,笑說:“真的。”“當然是真的。”我抓起一條嫩黃的絲帶係在腰間,嗬。。。嗬。。。,終於大功告成,自從到了這古代,我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能自如應付這繁複的服裝。想想,剛來的時候那穿衣的場景,豈是一個慘字可形容的——往事不堪回首。“弄畫,麻煩你嘍!”我遞過木梳給弄畫,這是我的另一痛,不過我對這個梳頭真的束手無策。好懷念現代那種長發飄揚,隨意梳個馬尾也可了事的日子。坐在鏡台前,過了一會,弄畫已經漂漂亮亮地挽了兩個發環,在頭髻裏各插了兩朵金花。餘下的頭絲自然垂著。
“好了,小姐”弄畫放下梳子,真的好厲害啊,弄畫梳頭的技術沒話說,這要是在現代辦個美發院,客人肯定是踏破門檻,我一臉崇拜地望著她。弄畫撲嗤一聲嬌笑,拉著我起身道:“好了,小姐別發呆了,快去用早膳,袁大哥剛來,好像有要事。”我跟弄畫向外廊走去,“袁大哥來了,這麼早。”
快到夏未,不比江南,這裏的天氣已經有了絲絲涼意,滿園的花卉都有點凋落,倒是那綠竹青翠,益發挺俊。在花廳裏剛用過早膳,袁大哥就從前廳進來,我站起身來,說:“袁大哥,什麼事要你這麼早就過來。”袁大哥一臉急色:“小姐,競選的時間提前到明天了,這大秦人要給東西還沒拿到呢,可如何是好?”
“什麼回事,不是說三天後才競選的嗎?”我問道,“小姐,你們早上可聽到鞭炮聲。”袁大哥坐在旁邊說,“是啊,早上還沒起來,就聽到鞭炮聲響個不停,京城裏發生什麼喜事嗎?”撫琴在對麵座位問道,“那是融大將軍班師回朝了,一早我就接到戶部的急文,說日子提前到明天,明天酉時聖上要在皇宮大宴群臣,普天同慶,所以競選也一並改到明天舉行。”
“這樣啊,袁大哥,你別急,我事先已經跟大秦商人說好了,叫他們提前送來,今天他們就會把酒送過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應該東西快到了。”我望了望門外。
“還有,袁大哥,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袁大哥從旁遞過一個大紅錦盒,我打開來看,果然是極品。“小姐,這可是托京城的高手連夜製作的,用的是我們櫃上最好的材料,還好來的及,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小姐。。。小姐。。。,這是剛才外麵來的大秦人送的大木桶,他們說小姐要的東西就在裏麵。”侍劍與習書抬著一個酒桶進來,一臉是汗,氣喘籲籲地說,我走過去,“東風來了,就是這個東西。”還是樟木製的桶呢,這大秦人也真是夠聰明的,連這也能想得這麼周到。幾個人都好奇地圍過來,“小姐,什麼酒裝在這木桶裏啊,還有一股清香呢!”撫琴問道,“這是樟木製的桶,我現在要一個跟這個一樣形狀的樟木桶,不過要小幾號,做成人能抱著的大小就行,至於是什麼酒,謎底我先保密,反正,明天會有一鳴驚人的效果。”我閃了閃眼。
翌日,從京城的宣陽門駛來六輛馬車,到了青陽門的側門,車輛都停止不前,那些人一一下車徒行,從一輛馬車走下來三個人:男的身穿青衫,手握一把折扇,二個穿著綠衫一身丫環打扮的女子跟隨其後,“袁大哥,等會進宮後就按我們說好的做。由你與撫琴負責嘍!”我對站在車旁的袁大哥說道,沒錯,這幾個人正是淩明琅他們,“小姐,為什麼你不自己出麵,今天來可都是各大商號的老板啊,像今天這樣可以直接麵聖的機會,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小姐你。。。。。。”撫琴從車內取出錦盒與酒桶後,一臉不解地問道。我抱起酒桶,轉身說:“在沒有清楚朝廷裏的形勢之前,現在還不是時候,而我現在隻是彙通號的一個小丫環,記住了,我是淩明琅,不是小姐哦,還有撫琴今天就麻煩你了,你們看,各大商號的人帶的丫環好像都不是普通姿色啊!”袁大哥打開折扇,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明琅,那些丫環可都是人家的招牌,當然不會是庸胭俗粉。”這就是他們的小姐,腦袋的想法詭異得很,她可以在商討一件大事的同時又扯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嘮嗑,最後卻又能歪打正著。有時候真懷疑她是不是大智若愚,故意這樣子的。
“我們走吧!”袁大哥合起折扇,帶頭先走,撫琴捧著錦盒,我抱著酒桶隨後。走到大門前,跟各大商家的老板一一打招呼,看得出來,各家都信心滿滿,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口中雖都寒暄,卻都閉口不談競選之事。好酒沉甕底,不到最後時刻各家是不會亮底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