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習習,輕煙嫋嫋,樹上的鳥兒正在梳理羽毛,偶爾歡快地叫幾聲,四周一派祥和平靜。
“啊——”一道聲音劃過,驚得鳥兒都紛紛飛起來,“侍劍,你就別再叫了,快好啦!”,隻見在竹林邊的一棵梨樹上一個黃影正匍伏前行,她一手抓著樹幹,一手卻想摘那樹梢上的梨子,整個人都吊在樹上,看得樹下的人手腳無措。從竹林小徑裏走來三個人影,看到這情形,都花容失色。
“小姐,你在幹嗎?這樣很危險的,快點下來。”幾個人擺手叫道。
“你們都來啦,這梨子好甜的,等會,我已經摘了好幾個了,這個樹梢的是最大個的,嘍,這個你們先接著。”說完,從樹上扔下一個藍布包。習書見此情景,輕輕一跳,就接個正著。抬頭看,樹上的人兒又把腳勾在一根較粗的樹幹上,身子向前傾,整個身子搖搖晃晃的,看得眾人抽氣聲不斷,終於一個伸手摘下梨子。“喏,這個也接著,我下來了。”順著樹幹,緩緩地滑下來。幾個人四雙眼睛見她平安無事地著地,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小姐,這麼危險的事以後別再做了,我們都快嚇破膽了。”弄畫跺著腳一臉急色地說道。
“你們別緊張,我以前很會爬樹的,不過是太久沒爬了,有點生疏了,說真的,這裏怎麼會有一棵梨樹啊。”這裏四周都是竹林,中間卻有長著一棵大梨樹,真是奇怪。我擦了擦梨子,咬了一口,真甜,水分又多。
“不知道,這棵樹好像有二十幾年了吧,我們剛跟白爺的時候,春天一到,白爺就會帶著我們來這裏,經常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梨樹下出神,不言不語的。”習書拍了拍明琅身上的樹屑說道。
“是嗎,這裏的每樣東西好像都有一個故事,你們四個也是,白爺也是。”我坐上秋千,腳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她們四人依次在旁的大青石上坐下。
“小姐,關於葡萄的事情,陳老昨天有送信過來,你看看吧!”撫琴從衣袖裏拿出一封信,我打開來看。
“小姐,你到底跟大秦人作了什麼交換,他們會把種植與釀酒的技術都告訴你?”侍劍問道,“不過是以物易物,給他們想要的,自然能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其實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葡萄酒,而是另有其物。”
我放下信紙,想著陳老在信中內容:他已經在河套地區開始種植葡萄了,按我寫給他的信,證實那裏幹燥的氣候、通風的環境都很適合,另外,我囑咐他的另一件事,他正在落實,有消息會馬上通知我的。
“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去彙通號了嗎?”弄畫問道。
“那好,我們走吧!”
稍晚,南郭的彙通號門口停住一輛馬車,從車上下來幾個姑娘,徑直往樓上走去。推開南邊第一間房,
“小姐,我猜就是你到了。”紅檀木的方桌前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輕聲笑道。
“袁大哥,你越來越料事如神了。”我踏進屋裏,旋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非也,非也,我隻不過是聞香識人罷了,小姐身上梨香怡人。”袁世臻從桌前起身。
撫琴把一個裝有梨子的藤籃放在中間的圓桌上,說:“袁大哥,這可是小姐早上讓人‘驚天動地’的成果,你可要好好享用。”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收下了。”袁世臻雙手抱拳鞠了一躬,那一板一眼的模樣惹得在場的幾位嬌笑不已。袁世臻走到圓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姐,我剛好有事想跟你商量。”袁世臻看著盯著窗外發呆的我說道。
“什麼事啊,袁大哥你說來聽聽。”我倚過頭來說。
“是這樣的,彙通號在京城有三家胭脂水粉鋪,一直以來生意倒也還好,可是,最近對街新開了一家‘燕園’的胭脂水粉鋪,他的生意出奇得好,不僅是我們店鋪的生意一落千丈,就是京城這幾家大的胭脂水粉鋪的生意少了許多。”袁世臻皺著眉頭說。
“有這樣的事,那肯定是別人有什麼過人之處,袁大哥,你有沒有買他們的商品呢?”我用手支著臉說。
袁世臻站起身,從旁邊一個大木櫃拿出一個布包後打開,我定眼一看,好幾種呢,盒裝的、瓶裝的、木製的包裝挺多的。弄畫與撫琴一一打開盒蓋,用指尖輕挑起一點紅,放在手背上,聞了聞,又用手均勻地圈開。
“小姐,這些胭脂水粉質地潤澤,輕白紅香,四樣俱美,也很勻淨,不似一般的粉青重澀滯。”撫琴看後說道,“而且鮮豔異常,甜香芬芳,不信你們聞聞。”弄畫也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