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可沒聽錯,剛才融公子說的是那八人大轎裏抬的就是那天救你的人,可是,放眼康寧朝有八人大轎又是金穗吊頂的可隻有一個人!”撫琴走向淩明琅說道,“洛—曦—之”另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我一臉驚愕,洛曦之救了我,那個傳說中叱吒朝廷、邪佞妄為的洛曦之,那天卻大發善心救了我這毫無相幹的人,這份恩情可不好還。“我想,那洛曦之貴人事多,可能已經忘了有救我這回事,我看,等有機會的時候再還不遲,你們說呢?”淩明琅讒媚地說道,幾個丫頭,在旁頒頒搖頭,小姐又來了。
說也奇怪,小姐在生意上的思路向來別出心裁,每次都能化險為夷,財源廣進,可是卻極力反對各位大掌櫃的與官場人員來往過密,按其意思是與官家牟利,興盛全係於一線,稍有不慎,全盤皆輸,著實劃不來。她自己更是對官場上的人謝敬不敏,商號裏一概與官府打交道的事都扔給袁世臻等人,自己整天搗弄她那些好奇的事,與下人們打成一片,除了這幾個貼身丫環以外,外人怎麼都不會把她同京城第一商號的當家人放在一起。四大丫環的光環足以蓋住她的風采。
“小姐,我們回去吧!皇上的鑾駕已經走了!”幾個丫頭拉著仍發呆的淩明琅說道。
夜已深沉,司徒府的書房裏卻燈火通明,一個人影印在窗前,隻見他一頭有如黑色綢緞的發直披身後,一襲青色錦袍臥榻假寐。咚咚咚地突從屋頂傳來一陣腳步聲,榻邊一個身著黑衣的人眉頭一凜,緊握佩劍的手又捏緊了幾分。榻上的人隻是眉毛微挑,也不睜眼,“下來吧!這裏不是給你玩的地方。”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
“哈哈…”從屋頂上跳下一個白衣男子,走近燈火處一看,卻是那融沐。
“你這人真的無趣的很,原以為今天司徒府會很熱鬧的,我隻不過是來湊份子,沒想到,你老兄的人緣原來如此差啊,隻來三四個而已,我玩的都不盡興呢!”融沐嬉笑道。
“融沐,你何時才能改掉這口不對心的習慣,關心人有那麼難以啟齒嗎?”從黑暗裏又走來一個人,身襲黑衣,風度翩翩。
“你來了,向飛!”榻上的人睜開雙眼,“曦之,怎麼樣,剛才那拔人可是江湖上頂尖的殺手,會雇傭這麼多的高手,可見那人有多麼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取而代之了。”融沐踱步坐在榻邊的太師椅上說道,“全策,辛苦你了!”雲向飛在融沐的對麵坐下。“雲公子,言重了,這是卑職的責任所在。”那身著黑衣的人低頭答道,說完就是影子般地退到門外。洛曦之撐衣起身,走到窗邊。
“融沐,王英可有新動作!”洛曦之問道。
“他最近的行為更為變本加厲了,戶部的幾個郎中已經是他的人了,吏部的侍郎也被他借故調職,兵部、禮部、工部裏的人他可都已經派人出職了,隻怕這次他是想讓他前後斷路,孤注無援啊。你有何打算?”融沐飲著酒,看著酒中的色澤泛光。
“哦,這個王英這次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看來皇上走的這步棋有點懸,可別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麼曦之,你可真要同我去江北。”雲向飛望著站在窗邊沉思的洛曦之問道。
“有人鬥,才會平衡,隻是要找那旗鼓相當的對手才有意思,既然入了局,就要按遊戲的規則玩,先讓幾步也是先禮後賓的禮儀罷了,我豈有不成全的道理。”洛曦之轉過身,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那眼神好似等到盼望已久的結果,噬血而妖邪,映在那美玉般的臉上,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融沐與雲向飛相視一望,都心有同感,這種感覺他們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五年前,洛曦之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那時發生的事讓他們至今心有餘悸。現在,洛曦之又讓他們意識到這種信息,接下來,又會發生怎樣驚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