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缺懊惱,眼看到手的寶貝竟就這麼溜走了,實在是不甘之極。青鸞安慰道:“行了,幾株下品靈藥而已,秘境內一抓一大把,我再帶你去尋便是了。再說了,即便你剛才擒住了他也不見得便可以拿到納寶囊,別忘了他身上還有傳送玉符。”
無缺歎了口氣,也認同了青鸞所言。此時煙霧已逐漸散去,無缺餘光一瞥,忽見前方不遠處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錦囊,“咦?那是……”不禁眼前一亮,上前疾行數步拾起。錦囊上還沾有一些血跡,無缺認出這是那個張姓年輕人的納寶囊,原先被李德清奪去藏於懷中。無缺猜測可能是在剛剛打鬥時,自己一指將李德清胸口戳了個大洞,勁風激蕩間將這納寶囊也帶了出來,煙霧彌漫下一時間也沒注意。無缺心神探入納寶囊內,果真有三株紫月藤在裏麵,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丹藥等等零散之物。
無缺驚喜,本來以為此次要無功而返,不想還是有一半的收獲,心裏頓時滿足了。隨即無缺想到了這個納寶囊的主人,那倒黴的張姓年輕人。無缺走到那人身旁。他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李德清一記重掌打在胸口,五髒六腑乃至全身骨骼隻怕都已粉碎,麵上雙目圓睜,兀自透著驚恐與憤恨,真正的死不瞑目。
無缺隻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實際上這是無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人,上次在陵州城外被顧傾城的九霄神雷劈成灰的那殺手不算。無缺才六歲,可想而知此事給他的衝擊有多麼的大,即便不是他所殺,但是眼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下一刻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還是感到一陣心悸。
一直以來,無缺生活在溫暖的玉靈山上,天真爛漫,雖身處修道界卻完全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可怕,就如同他剛才完全沒想到李德清居然會下手殺人,不是已經將對麵製服了嗎?目的既然是想奪寶,為何還要殺人?無缺迷惘,陷入沉思之中,隱約間似聽青鸞道:“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最是尋常不過。弑殺者,喪心病狂者大有人在,他們覺得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我比你強我便可以決定你的生死!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之下無所謂正義與邪惡,說到底還是以實力為尊,弱肉強食才是王道!你雖然還小,但既已踏上修道一途,這些道理都應該懂的。”
“真的……是這樣嗎?”
“等你以後離開玉靈宗,獨自一人麵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你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無缺使勁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那些對於此時的他而言還太過複雜的事,蹲下身子,伸手拂過張姓年輕人的麵龐,將他圓睜的雙眼合上,心裏默念道:“這位道友,既然你已仙去,那這納寶囊必然是帶不走了,與其放在此處腐朽,不如將之送與我,來日我若見到殺你之人,必會暴打他一頓替你出氣!願你早日安息,多謝多謝!”
隨後無缺挖了一個大坑,將屍首埋下,塵歸塵土歸土,生命有時便是這般脆弱,“唉!”無缺搖頭感慨。
青鸞翻了個白眼,道:“你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哪來這麼多的唉歎,先管好自己再說吧!對了,這納寶囊你不要帶走。”無缺疑惑道:“為什麼?”
“你傻啊,這納寶囊是人家宗門自製的東西,肯定一眼便會認出來,日後那人宗門若是追究起來,你如何解釋?你覺得能逃得了幹係?”
無缺轉念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到時候隻怕會很麻煩。無奈之下,無缺隻得將納寶囊裏麵的東西轉移到白玉鐲內,至於納寶囊,便隻能隨它主人在此長眠了。無缺甚覺可惜,畢竟納寶囊對於宗門而言異常珍貴。
隨後無缺將目光瞄準了那頭龐大的赤炎蟒屍,妖獸與野獸不同,大部分妖獸都可稱得上一身是寶,比如眼前的這頭赤炎蟒,它的那一身赤紅如岩漿的鱗片堅固無比,可用來煉器;蛇膽可入藥製作靈丹;蛇肉之中蘊含海量靈性精華,不管是用以煉藥還是直接食用,皆對人體益處甚大;最重要之處,最珍貴之處在於——內丹!妖獸修煉一般會在體內生成一顆內丹,那便是它們力量的源頭所在,外界有專門獵殺妖獸的修士,主要便是為了那一顆內丹。內丹妙用無窮,最直接的是拿來煉藥,內丹中凝聚了一頭妖獸畢生之修為,一經煉化,即便不加任何輔助材料就已經是一枚上佳的靈丹,其次,內丹可以彙聚天地靈氣,例如這赤炎蟒為火屬性妖獸,那麼其內丹便會自行將天地間遊離的火屬性靈氣拉扯過來,這對於一些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修士來說相當有用,可起到事半功倍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