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步琉拿著報紙愣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宋管家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中如夢初醒,問他:“宋管家,搭火車去這個地方麻煩嗎?”
宋管家反問:“怎麼突然這麼問?您要……去這裏啊?”
林步琉合上報紙,沒有直接回答宋管家的話,隻是說:“宋管家啊,我估計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宋管家自然也明白了,但他還是問:“新聞上的這戶人家,您認識?”
“看名字,那家的男主人確實是我認識的,不過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很久沒有聯係了。”
這麼多年來憐兒了無音訊,林步琉從一開始認定是姓錢的關住了她,到後來隻當她不在這個世上了,總之他一直找不到錢家的人去了哪裏,又談何拯救或是報複。
在那個信息貧乏的年代,要找一個下落不明的人本身就堪稱大海撈針,更別說在沒有明確的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抓捕一個嫌疑犯。
他想憐兒的父母肯定也做過努力,包括在不願意幫忙的所謂警察和政府人員麵前鬧過,但是最後隻能在終日以淚洗麵中妥協,也隻當憐兒永遠離開他們了。
如果那個受害人就是錢老板的話,消失了那麼久的錢家突然被“滿門抄斬”,雖然他那種人後來又惹到什麼仇家也很正常。但那個本來就難以遺忘的名字,不經過思維同意,再一次浮現出來……
宋管家又打斷林步琉的沉思:“那個人是您的朋友嗎?”
林步琉冷笑一聲:“哼,是啊,我一輩子都要感激的人呢。”
宋管家有點被林步琉凶狠的表情嚇到了,對他說的話更是一頭霧水,但是他覺得“散仙”這一走,可能就意味著自己要功虧一簣了。
“唉,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這人死不能複生啊,不如……”
“話是這麼說,不過起碼得有人替我那朋友收屍吧?他可是全家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據我所知,他老家也不在那裏,附近應該沒有其他親人在了。”
林步琉把“全家”兩個人說得很重,宋管家雖然有點戰戰兢兢地,但還是說:“這個您倒不用擔心,如果實在沒有親人處理後事的話,當地政府會很熱心的,畢竟沒有人繼承他們家的財產,就都歸政府了。”
“哼,又是所謂的政府,我朋友辛辛苦苦經商賺來的財富可不能這麼便宜他們。而且宋管家啊,實話跟你說吧,我來到你們村子以後,根本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這段時間我隻是混吃混喝而已。”
“唉,我都說了是您把女鬼鎮住了,您一走,可就說不定了……”
林步琉想了想,用不可置否地語氣說:“不是的,實話說一直以來我都是出於私心賴在這裏而已,你們這裏真的沒有什麼女鬼。而且這一趟我必須去,關乎到能不能解決我這麼多年來的一個心結的。”
“這麼多年?您不是才……”
“這樣吧,我給你一些驅鬼用的符紙,你貼到各個房間。然後我每到一個地方就先用電話告訴你地址,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聯係我,我知道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宋管家說著說著語氣都變得近乎哀求了:“散仙您就別為難我了,現在您想什麼時候走,很大程度上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林步琉明白了他的意思,說:“知道了,我會自己跟那幾位女主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