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軍訓是個什麼鬼(一)(1 / 2)

可當蘇曉茴背著必備的生活用品實實在在的站在XX部隊門口時,她才不得不相信孫顏確實沒有騙她。

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也虧他們能找得著!

饒是蘇曉茴對於軍訓這件事頗有經驗也難免被眼前的這副景象嚇到,更別提那些從沒離開過城市的大孩子們了。男孩子倒還好點,畢竟是雄性生物,進了軍營,那些被掩埋已久的血性仿佛被召喚出來了似的顯得有些興奮,有些軍事愛好者甚至還很雀躍的指著那些鐵疙瘩說“這是XX型號的坦克”“那是XX年產的最新的XX裝備”,聽得蘇曉茴雲裏霧裏的不知所雲。但是蘇曉茴聽到的更多的聲音則是來自於女孩子們的怨聲載道,去宿舍的這一路上,蘇曉茴不止一次的聽到女生們的哼唧聲,簡直要趕上難產了。

溫蕊便是個中翹楚。她死死的拽著蘇曉茴的胳膊,一臉憂愁的說著:“曉茴,我不會死在這兒吧?”

蘇曉茴抽了抽自己被溫蕊越拽越低的領口,道:“你想的也忒多了,解放軍叔叔雖然個個都是大黑臉,但他們又不是閻王爺,要你的小命做什麼?你先放開我,我要走光了!”

“可是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溫蕊就和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繼續撕扯著蘇曉茴的衣服,做林妹妹狀,看的蘇曉茴那叫一個想抽她。

“溫蕊,你要是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的預感變成現實?”

“……”

世界頓時清淨了。

俗話說:溫蕊像彈簧,看你強不強,你強她就弱,你弱她就強。看著溫蕊那怨念的小眼神,蘇曉茴很想不計形象的放聲大笑,然後再豪邁的來上一句古人誠不欺我。

或許是她心底的願望太過熾烈,溫蕊被她嚇得夠嗆,直到分好了宿舍都沒敢再找她墨跡,經此一事,蘇曉茴覺得她在霸氣側漏這件事上又進步了不少,她邊收拾東西邊想,莫非是她身體裏的那點雄性激素也受到了召喚?

“曉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這褥子有點薄,睡上去有點硌得慌。”溫蕊從上鋪談下來腦袋,披頭散發的,像極了日本鬼片裏那個特有名的女鬼。好在還是中午,要是溫姑娘晚上給她演上這麼一出,蘇曉茴保證,她那剛剛被召喚出來雄心激素肯定得被她嚇得無影無蹤。

蘇曉茴翻了個身,懶洋洋的說:“恭喜你啊,又瘦了。”

溫蕊這輩子最喜歡聽的一句話就是“你瘦了”,在她心中這句話比“我愛你”都動人。所以蘇曉茴每次想敷衍她的時候都會拿這句話來堵她的嘴,因為隻要她一說這三個字,溫蕊就會飄飄然,從而忘記之前她想要對她說的話。

可是這回,溫蕊居然沒上當,繼續晃著她那顆和拖把似的腦袋,說:“我是說真的,這麼薄的褥子怎麼睡啊?”

真是大小姐。

這樣想著,蘇曉茴又把身子翻了回來:“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況且你這是在部隊上,能有個褥子就不錯了,你還指望著它能和你家的席夢思一樣軟和?作為過來人,我勸你趕緊睡覺,下午開始訓練可有你受的。”

“可是,”溫蕊調低了音量,像蚊子叫,蘇曉茴努力的辨認她的口型才聽懂個七七八八,“你看Mary,她那褥子頂咱的兩、三倍,再高點她就該掉出防護欄了。”

Mary,就是蘇曉茴那“新仇”,其實這並不是那姑娘的英文名字,不過是因為她的本名叫做陸瑤梔,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起那句“路遙知馬力”,所以有男生給她起了這麼個外號,傳著傳著大家也就跟著這麼叫了。

蘇曉茴瞅了瞅陸瑤梔的褥子,和她下鋪那姑娘的褥子一比的確是厚了不少,不過她也沒多想,或許那是人家自己帶的呢,蘇曉茴衝溫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多管閑事,趕緊睡覺養精蓄銳去。

可是,即便蘇同學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下午的訓練還是讓她脫了一層皮,在這些正規軍麵前,之前訓練過她的武警部隊與國防生們壓根不夠看,蘇曉茴這回算是明白了一次啥叫真正的“拿女人當男人使,拿男人當牲口使”,這些當兵的壓根就不知道啥叫個憐香惜玉,戰爭麵前誰管你是男的女的,訓練不合格送上戰場都是炮灰,雖然蘇曉茴想象不到有一天她會背著□□,揮著大刀向鬼子腦袋上砍去的畫麵,但是道理她還是懂的,她安慰自己教官不是在虐待你,而是在愛護你。

這種麻痹自己心理的方法果然有效,之後的訓練蘇曉茴覺得自己好像沒之前那麼累了。可,心理終歸隻能是心理,身體無論如何都撒不了謊,晚上回到宿舍,蘇曉茴看著自己那張以鼻尖為界上下黑白分明的臉,苦笑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想起今天下午他們站在沒有一點陰涼的操場上活生生的拔了兩個小時的軍姿,蘇曉茴就不由得感歎真是再厚再貴的防曬霜都擋不住直射了兩個小時的陽光,尤其還是在日頭最毒的時候,不過曬就曬吧,你倒是全曬了呀,不過是戴了個作訓帽,你就因此偷工減料的隻曬一半是個啥意思,這不是整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