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筠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想要往外竄去的顧冉清,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卻還是安慰顧冉清道:“竹戀青,你先別慌,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的,好不好?現在,先跟我回莫府。至少那裏戒備森嚴,我才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顧冉清發熱的大腦,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確實,她現在就算找到了君月寒,也不過是自投羅網。反倒是相信莫筠竹,才能有救出君月寒的希望。顧冉清將頭在莫筠竹的手上蹭了蹭,表示讚同他的主意。
莫筠竹心裏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對著溯茴說道:“老爺上次不是已經派人來邀請過了嗎?你去回了他們,就說我同意回去。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府裏的侍衛統統歸我調配。你問問他可有意見沒有?”這些侍衛,都是老太爺留下來的,任由每一屆的家主調配,個個都是忠心不二、武功絕頂的好手。
溯茴有些急了:“我的好公子哎,他哪兒會有什麼意見?您好不容易積蓄下來的家產,他不到三兩個月,就敗完了;如今你又帶著銀錢回去,他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了。可是您辛辛苦苦掙下來的錢,真的要都便宜了他們嗎?”
“事岀從急。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竹戀青。其餘的事情,就先擱置一邊吧!”莫筠竹的話說到這裏,語氣頓了一頓,才接著說道,“況且,你真的以為他們能占到我的便宜嗎?”
溯茴怔了一怔,忽然想起莫家開始衰敗的起源,似乎正是以前在公子的管理下,欣欣向榮的紡織店。那家店是百年字號,亦是莫家的發家史,見證了莫家幾代的興衰。可謂是下金蛋的老母雞。
但就在公子離開莫家以後,先是大量的絲織品查出來是不合格的。後來就是顏色染得不符合要求,顧客屢屢投訴······最終事件的惡劣影響,擴展得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那家百年字號在其他行業的支撐下,苦苦支撐了好久,最終還是倒閉。
而這隻是個開頭。後來這件事情造成的惡劣後果,開始慢慢的顯現出來。
紡織店原本是最能掙錢的。因為它的口碑、以及信譽都是數一數二的。而現在不但不掙錢,反而要為了維持它的信譽,而不得不大量地往裏麵扔錢。資金周轉不靈,莫家名下的好多家店鋪都受到了影響,再加上名譽受損,一時間都無一例外的陷入了困境。
溯茴現在回想起來,才意識到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時機,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些。溯茴瞪大了一雙眼睛:“原來這些都是公子你操縱的。”想通了這一點,溯茴猛地蹦了起來,眼裏登時有了光彩:“好,我這就去回他們。”
顧冉清怔怔地打量了一下莫筠竹,這個男人,還從來沒有在她麵前露出過這幅模樣呢!不過,那一副麵無表情地算計別人的模樣,實在是,帥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貓,顧冉清還真想撲到他的身上,狠狠地親他兩口。
溯茴不一會兒就辦好了這件事情。回來的時候,後麵還跟著四個麵無表情、身著統一護衛府的人。溯茴一臉的得意:“公子,這就是府裏的侍衛的首領。莫老爺直接讓人跟了過來了。”
當初將莫筠竹趕出府的時候,是多麼的決絕;而今有求於人,態度又是多麼的······何前倨而後恭?
顧冉清隱晦地看了莫筠竹一眼,心裏有絲絲的心疼,都雲骨肉至親、為何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這樣算計呢?莫筠竹的臉上倒是看不出喜怒,微微頷首:“這次實有私事相請。有勞諸位。”
那為首的侍衛也算是看著莫筠竹長大的,從小老太爺就對自家的這個孫子讚歎有加。在他們的心裏,自然也是偏著這位小少爺多些的。本來老爺雖然荒誕,但是對自己這唯一的骨肉至親,也還算是親近。可自從那後娶的二姨太進了府,老爺的心似乎也就跟著長歪了。
少爺小的時候,隻要二姨娘一告狀,少爺是逃不掉的家法伺候;後來少爺大了,每天辛辛苦苦的經商掙錢,可那二姨娘一天到晚在老爺那兒吹枕邊風,說是經商不去考取狀元,是沒出息的表現,弄得老爺對少爺從來不喜。
這些年,他們看在眼裏,自然對這位老爺也是敬重不起來的。無奈他們曆代的規矩,都是隻聽家主的,雖然對老爺有諸多不滿,但都無權置喙。
為首的侍衛輕扯了扯嘴角,這大概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和善的表情了吧?侍衛抱了抱拳:“少爺客氣了,有什麼吩咐,我等定然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