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顯然是她的父親交給她的,現在的她這種情況,隻能以退為進才能有一線生機。
果然她的話一出,眾人覺得她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畢竟她的親白是失給了寧澤濤了,“一女不侍二夫”,她無路可走自然隻能找左娉婷了,畢竟女人總是容易心軟的。
然年嬤嬤也被這種情況弄得頭疼不已,可卻沒有很好的辦法解決。
好在這時文心走了出來,站到了年嬤嬤的身邊。“陳姑娘姑娘。奴婢問你一句,你今日果真故此嗎?”
陳姑娘一聽文心的問話,心中一喜,心想果然還是父親的法子管用。不過還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淚眼朦朧的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姑娘給準話吧!”
“姑娘,何出此言。小、小女已經是寧大人的人了。”陳姑娘裝作羞澀樣子,故意說的很是曖昧,意思不言而喻。
“好,既然姑娘如此執著。我們夫人也有成人之美。姑娘簽了這張賣身契。就隨我入府吧!”文心隨手從袖子裏抽出一張契紙,遞到了陳姑娘的麵前。
陳姑娘看著眼前的紙張,整個人愣在當場。“賣、賣身契?我為什麼要簽賣身契?”
“這話說笑了,你不是讓我們夫人給你一個安身之所嗎,我們夫人允了,隻是我們府裏從來不收外來的奴婢,姑娘又實在沒有地方可去,我們夫人才破了例,準姑娘進府的,但這賣身契還是要簽的!”文心故意將話說的很模糊,隻說府裏沒有說是寧府還是悠然居。
“可,可,我不一樣啊,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啊!”陳姑娘看著那張賣身契,有些慌了。
“姑娘不是已經被陳家趕出家門了嗎,不過是個連娘家都沒有孤女,難不成姑娘還想到我們府裏做千金小姐不成?”
“我,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姑娘雖然本意想的便是隻要進了寧府,還怕沒有機會麼,但是這時候當著這麼多人麵,還是要趕緊否認的。
“這就是,姑娘若是想進府,就趕緊把東西簽了,時辰不早了,也別耽誤了大家的功夫!”文心環顧了四周看熱鬧的人道。
周圍看熱鬧的人,此時也都應和文心的說法,畢竟現在她進的可悠然居的大門,悠然居裏麵住的是什麼人,那身份可是一個比一個尊貴,簽賣身契那是應該的,公主能收她一個失去清白的人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她就感激涕零的把那賣身契簽了,好好的跟著進府才是。
陳姑娘一個十來歲的女子,再有心機也深不到哪裏去,最後隻能在眾人的催促中,顫抖著手在那張賣身契上簽了字。
簽了字之後,她覺得渾身被抽幹了一樣,心中突突的有些不安,直到跟著文心進了府,看到悠然居裏的富貴之後,心中才升起一絲絲的喜悅,把那些個不安給壓了下去。
然當天晚上她才知道,當初簽賣身契的時候,她心中的恐慌是來自哪裏了。
原來她簽的那張賣身契根本不是賣身寧府,而是賣身悠然居。而文心口中的夫人也不是她心目中的左娉婷。
於是當天,她就被人趕去劈材了。可是即便陳家原本不過一介商戶,陳姑娘在家過的也是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十指不沾陽春水,那會幹活呀,更別說劈柴這樣男人幹起來都很吃力的活計了!
她也哭過、鬧過,也府裏沒有一個人可憐她的!慢慢的她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現在的她不在是千金大小姐,而是悠然居最下等的奴才。她害怕了,可是悔之晚矣!
認清現實之後,她不敢在鬧,而是規規矩矩的幹活,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她竟然不用劈柴了,她被調去了收拾房間,雖然還是很累,但比起劈柴要好上許多。
這時的她才好像明白了什麼!幹活也更賣力了!一年之後,年嬤嬤遞給她一樣東西,那便是她的賣身契!
“年嬤嬤!不,不要趕我走!”看到年嬤嬤遞過來的賣身契,她卻慌了!
經過一年的磨難,她已經明白了,她的父親根本不是真正愛她,而是將她當做一顆製造財富的棋子,不然她也不會因為算計縣丞不成,栽倒了縣令手中。
最後在縣令答應為她保密的時候,還親自領著她送上門,要求縣令納她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