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雲,懸浮在天,如條長龍蜿蜒而下。灼灼紅日被雲所擋,光線漸暗。不知何時,光芒才如利劍穿破雲層,擺脫束縛,是否有蛟龍出海般氣勢?
女子名千羽寒,餘慶人。喜穿紅衣,人便稱其“紅衣姑娘”,她也不厭,似有絲喜歡。言語嬌滴如黃鶯婉轉,食指不沾陽春水,若無那柄寒劍,有誰可想她是個高手?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高手也敗在一“情”字下。凡與情而沾,三分入腸毒。有聽聞,仙人名為脫俗,實為脫情,不受“情”字千刀萬剮,便能延年益壽。可若無情,人豈非是人?凡物有利弊之分,相對相照。有天必有地;有強必有弱;有生必有死……
三人向客棧行去,路上聊了不少。知女子情傷,便不於傷口撒鹽,隻問女子來曆,但多被女子拒說。一路上,整理女子所說之話,便得一結論:“餘慶人,亦陽閣來,修為不明,家庭狀況不明,重回餘慶原因不明。”
她便也成了謎,可於柳落染而言,相比林吟柳好解,至少知道些許。而林吟柳,一問三不說,隻明名字。
重來客棧,三人點了四道菜。觀千羽寒,隻見她溫文爾雅,丹唇稍開,酌一勺湯於口,細細品味,才緩緩咽下。隻需俏目回眸,萬千簇簇鮮花便綻放如火。可此食相有一絲奇異!亦陽閣子弟多為速食,為加緊修道,又會有幾人如此細嚼慢咽?兩人自是無發覺這點,畢竟怎會有人注意食相?
……
翌日
林吟柳去尋舞簾,舞簾正在撫琴,便靜坐聆聽,不久才道說此事。舞簾點頭表明白,進屋,將床褥疊齊,拾掇一番才走。舞簾穿身潔淨舒適的青袍,林吟柳則還是那身秦若煙所贈的白衣。
道起秦若煙,其隨南宇去白楠後,因“情種”,被掌門賞識,收為座下四弟子。修為突飛猛進,躍到守殄七重之境。在白楠派的楠榜居第三,僅次大師哥南宇,三師哥澤歲念。
言歸正傳,舞簾三人又回林吟柳所居客棧,為與柳落染一同前去。舞簾見千羽寒,目光滯了片刻。畢竟,少有女子此般漂亮,君子也在所難免,正應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說。
千羽寒打量舞簾一番,便生仇意。一般而言,打扮成君子的不一定為君子,而看來像小人的不一定為小人。那個人,不也打扮為君子之樣,騙了自己三年?
三時辰後,幾人踏上陽關小道,通往劍天山……
誘人之景道道而過,雖有亂事擾心,但目的仍舊清晰,就是前去劍天山尋那柄新歸的古劍。既應了柳落染不與她相爭,那林吟柳得遵循此,便打算等入山後重尋一柄劍。
來到夾山之中,四周為青山,山有綠草,又有紅花,好一副山景!直激舞簾之心,便欲彈一首琴曲抒情。問了林吟柳,林吟柳自是明他意思,便應允下,其餘之人不好拒絕,也與林吟柳之意一致。
舞簾撿幾塊平整的石塊,將琴放上,手一撫,一曲小調蕩漾這穀中,優雅婉轉,千羽寒眸中欣賞之意流露。
動人心弦的琴音招來不速之客,隻見前方十幾人提刀而立。三人將刀放於肩頭,四人將刀指向林吟柳等。幾人中有兩是女人,肌膚裸露大片,火辣妖嬈,藏在最為粗狂的男子懷裏,男子雙手各抱一個,目光傲慢狠毒。
“大爺沒工夫廢話,三條路,一,交頭,二,交錢,三,交女人,大爺我最會憐香惜玉!”粗狂男子道。
千羽寒拔劍,輕劍一橫,準備前去斬了那人,這種人,她最為痛恨。劍刃閃著寒光,隻待她手一揮,那人頭便會掉。不過,被林吟柳攔住。劫匪也是生靈,死很容易,一笑了之,可活著的人呢?他們又會怎過?可否由於他死陪去自刎?亦或者哭斷腸?世俗,最痛苦的不過是陰陽兩隔!你在那邊,我在這邊,卻相隔一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