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其名為冠.
其名得因於山的形狀,從遠遠看去山型就像一座倒蓋的帽冠,也傳說是有名為冠的神靈死後所化。
山的下麵有著一座大大的宅子,宅子上麵有著塊匾,匾上堂堂正正書寫著一個大字“蘇”。
單單刻著一個“蘇”字,就仿佛窮盡了印刻這塊匾的工匠所有氣力,連下一個“府”或者“宅”字,都寫不出來,寫不下去。
多加一個字似乎都是對於這個字的玷汙,這大概也就是那個工匠的巔峰之作,不能加以附加。
不過事實也是確實如此,隻是簡簡單單的這一個字——蘇。就能夠極大的彰顯出這府主人的氣派,一擊這所府宅的底蘊的不凡,不是那些小門小戶也人模狗樣兒的將自家的姓放大了掛在自家的家門的門框上能夠比擬的。
單單說那一個“蘇”字,這一個字看起來倒是不大,但是您站遠了,從遠處望去,往他家瞧去,嘿,就是不一樣。
門框的前頭那個“蘇”字就在您的眼前飄著,明晃晃,黃澄澄,不偏不倚,工工整整的印著,配以寬大的浮匾,一股不可名狀的高貴氣質撲麵而來。
宅子的門框上既然寫著“蘇”字,那麼這座府宅那也就自然也叫做蘇府。
蘇府,後庭院。有著一個齠年,身著簡單素衣正在認真的掃地,一寸寸的地,一片片的葉子,顯得十分的認真,沒錯就是兩個字認真,稚氣未脫的小臉蛋上配合這認真的神情倒是有著幾分可愛了。
雖然小朋友掃地掃的很慢又很認真,看起來就讓你感覺他絕對不是在玩而是在認認真真的掃著地的,不是像其他的小孩子掃地隻是在玩,或者是有目的性的在掃地,比如是為了父母的一聲表揚,或者是被罰的掃地,反正就是不是認認真真的,是三心二意的,沒有將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進‘掃地’這些小事情上麵,這就是和眼前的少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反襯,但是要是齠年身後沒有那些大把大把的梧桐樹的落葉就好了,但是事實就是他的身後的落葉就像是怎麼掃也掃不幹淨,永遠都掃不完一樣,讓人感到十分的無奈又有點惋惜。
......
現在已經是初秋,天漸涼,秋風初起,卷上梧桐,吹起滿地落葉,對於滿腹牢騷的詩人,這也許就是詩情,對於深院閨中的侍女,也許這又是深情,不過對於此,還在掃地的齠年卻是十分的麻煩。
小孩兒像是早就知道了身後是一片的狼藉,落葉是一片一片的,隻聽見他口中不停的發出感慨聲:“麻煩啊,麻煩。”小孩兒他才剛把偌大的後院掃了一遍,到了現在都還沒停下休息過,他都不用回頭,聽聽身後嘩嘩的風打梧桐落葉聲,就知道身後一定都是葉子,滿滿的一層,像是還沒來得及沒掃一樣,顯得他剛才就像是在表演上麵無聲的喜劇,不是為了掃地,不是為了被盜隻是為了吧看戲的人逗樂,但是在這院子裏出了他,就隻有一個老人家了。
“哎”輕輕的歎了口氣,不過卻也不停下來休息休息,順便等落葉落勢停止。
秋風停歇,接著掃啊掃,六七歲的孩童,身子還沒張開,舉著比他還要高出一截的高大掃把,掃將起來,畫麵略顯滑稽。
在十丈開外的台階上,正坐著一個麵容清瘦的老人家,看著這場看似是在表演著鬧劇的主角,一個腦子仿佛不大靈光的齠年。
“哎”老人以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歎了口氣,像是在說著什麼情話似的輕聲說到道:“小少爺又在發失心瘋了啊。”
說罷,老人坐著直了直身子,抬起頭,老眼像是沒有焦距似的看著天空飄來的一片片雲彩,咂了咂嘴,像是在嚐著剛來的秋天的寒意,接著麵色又忽的一揪,好像在品著什麼這世上極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