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恰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經濟蕭條期,商品滯銷、經濟萎縮,裏見甫實在經營不下去,他幹脆辭職,離開了新利洋行。
辭職後回到日本的裏見甫,無法找到合適工作,他便身著短衫浪跡於打工者行列。
為了生存,裏見甫甚至一度還幹過,給飯館送餐的差事。
在這段時間內,裏見甫親身體驗了,社會底層的那種貧民窟式的生活,恰在此時,裏見甫與同期學友宇治直藏不期而遇。
在宇治直藏的幫助下,裏見甫再次重返中國,來到了北平展。
隻身來到北平的裏見甫,無事可做,他在東亞同文書院第8期畢業生,時任朝日新聞社駐北平記者的大西齋處,暫時當了一段食客。
後來,裏見甫又在東亞同文書院第9期畢業生,時任每日新聞社駐北平記者,波多野乾一等人的幫助下,進入了津的京津日日新聞社。
雖然這個日日新聞社,隻是一個連同社長在內僅為三人的報社,但裏見甫總算是邁出了新聞記者生涯的第一步。
當時,日日新聞報社的中野江漢、橘樸等都是被稱之為老北平的日方資深記者。
在這些人的熏陶下,裏見甫很快便在“中國社會世論形成方式”的研究上,具有了獨樹一幟的見解。
兩年後,裏見甫辭去了京津日日新聞社的事務,移居北平獨自創立了北京新聞社。
在此期間內,裏見甫通過采訪,感受到了中國動蕩的現實。
19年5月臨城火車大劫案,土匪孫美瑤劫了票車,最早趕到現場去采訪的外國記者就是裏見甫。
當時年輕的裏見甫,還是一個有著自由主義思想的青年知識分子,甚至可以對軍國主義和軍方很反感。
裏見甫到那時為止和日本軍方沒有任何交集。
裏見甫家裏幾代都是日本海軍軍人,按理,裏見甫應該去海軍學校學習才對,可是裏見生對數理化不感興趣。
在幾次海軍學校招生中,裏見甫的數理化都無法通過,對數理化要求極高的日本海軍學校拒絕招錄他,這樣他才來到了東亞同文書院學習。
裏見甫第一次和日本軍人打交道,應該是在19年5月份,第一次直奉戰爭結束後,他在軍糧城采訪張作霖,見到了張作霖的顧問本莊繁中佐。
裏見甫同本莊繁一見如故,彼此印象都很不錯。
同時,裏見甫還采訪了直奉戰爭中的吳佩孚,還同郭沫若成了朋友。
二十年代中期,在中國的日本記者中,身穿長衫,能一口流暢的中國話的人,就隻有裏見甫一個。
那時期,日本6軍有關中**閥們的情報,幾乎都是來自於裏見甫的報道。
198年五三濟南慘案生以後,裏見甫經過杉山元介紹,給日本軍部當翻譯,認識了處理後事的建川美次少將,原田熊吉少佐,田中隆吉大尉。
198年6月,裏見甫又成功地采訪了北伐勝利,身穿軍裝進北京的蔣介石。
期間,裏見甫還出席了,中山先生的靈柩從北平西郊碧雲寺移送南京的儀式。
隨後,他又隻身前往國民政府的都南京,並且以滿鐵駐南京事務所代辦的身份,兼任起了,向南京政府推銷鐵道車輛器材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生了武漢政變,裏見甫趕赴武漢采訪之中,竟收集了兩大柳條箱的武漢政府及中國工農紅軍張帖的布告和傳單。
191年9月18日,中國東北生了滿鐵線路爆炸事件,也就是九一八事變,裏見甫奉滿鐵大連總部之命,迅北上奉。
從此,裏見甫的人生軌跡,也由此生了重大轉折。
尾崎秀實講道這裏戛然而止,望了眼聽得入神的馮晨,笑著:“嗬嗬,馮先生,你趕緊給我泡杯茶水,我上個衛生間,回來接著給你講。”
“好,好,你趕緊去。”馮晨答應著起身開始給尾崎秀實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