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您口中所謂的那個女人,是我愛的女人。
您以為我妥協是為了什麼?我隻是希望淺淺能夠過得無所顧忌,她認為慕熙不錯,我就在和慕熙在一起。
隻要可以讓她開心,我都在所不辭。
請您不要再去打擾淺淺的生活,否則這個家門,我再不會多踏進一步!
她聽到了什麼?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偷聽,她隻是想要下來取行李箱,找換洗的衣服,卻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對話。
所以說,她的存在,還有沈家的內戰,都是因為何淺淺的原因?
站在樓梯轉角的慕熙,用力的屏住呼吸,整個人似是一尊雕像一般,神色呆滯。
明明聽到沈軒上樓的腳步聲,也在心裏提醒自己要快速逃離,避免在此時碰麵的尷尬,可雙腳卻無法挪動半分。
其實她也隻是在這裏站了幾分鍾而已,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終於視線裏出現沈軒,身上散發出來壓迫感十足的氣場,神色間的戾氣還沒完全消散,漆黑的眼底仍有著淩厲與張揚的氣焰在跳動。
這樣的沈軒,恐怖又危險,可慕熙卻忘記了害怕與躲閃,麵對沈軒飄過來的視線,怔怔的回應上。
隻不過,在看到慕熙時,沈軒的神色間,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絲毫的淩亂。
沉而冷的眸光隻是淡然的從慕熙身上滑過,好似於他而言,她隻是個透明人一樣,徑自走過她身邊,邁上台階。
擦肩而過時,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去控製,也不想讓自己流露出崩潰的跡象。
“是真的嗎?”
隻是最終,她還是不能勉強自己真的當個透明人。
她可以容忍他愛的女人不是她,她可以等他愛上她的那一天,但她不能容忍她的幸福與不幸都取決於另一個女人,於她而言,這是羞辱!
慕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即便她心裏很想當作沒聽到那些話,哪怕是騙騙自己也好。
可卻有個聲音,無時無刻不在耳邊提醒著她。
她不相信,她如今協議女友的位置,隻是為了成全別的女人的幸福。
可笑的是,她還在心裏告訴自己,沈軒的心裏是有她的,否則以他的身份,隻要他願意,名媛千金任他挑選,真的未必是她。
她對自己說,沈軒是看懂了她對他的好,才會想要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
還有今晚在機場,他幫她怒懟應語雪,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變化,至少他在接受她的存在。
他對應語雪的冷淡,還有對自己的溫和,她因此沉迷於其中,天真的相信,讓他接受她其實也並不難。
她暗自竊喜,其實他根本原地未動,也並未給予任何回應,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她的自作多情。
之所以有她的存在,是因為沈母之前去中國找過淺淺,他不希望淺淺再受到此困擾,便接受了這樣一個名義上男女朋友的關係。
之所以選擇她,隻是因為何淺淺說她不錯。為了讓何淺淺高興,沈軒才會不惜委屈自己。
之所以刊登雜誌,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相信。
而他,沈軒,可以在這之後繼續無所顧忌的對淺淺好,繼續關心她,疼惜她,再沒有人可以用他單身的事,來誹謗他們的關係。
之所以這麼快帶她回家,就是為了演這麼一出戲,為了保住淺淺生活中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