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做法讓我心寒,她以這樣的方式讓我知難而退,我很難受。我老想著那晚她穿白棉衣在院外走過去又回來,笑看著我窗口的情形。不明白她為什麼又會這樣無情。晚上我又開始想她,9點我去了院外,看到那女人過來,她臉帶笑意,穿著黑棉衣和一條紅格子褲,長發披在腰間,在夜色中一直往北走。
一個白棉衣女子從酒店出來,她束著馬尾辮,穿條黑色長褲,望我這邊一眼往東走去。我以為是她,插進小巷追出去,我繞向路口,看到她走得很快,右肩挎隻黑包,越來越接近她時,知道認錯人了。回來的路上開始相信火雷噬嗑的應驗,感到一切真的結束了。
我去問排檔老板,傍晚他還答應幫我問的,說到他這來的保安很多,有幾個從賓館開業就在這幹了。但這回他很委婉地拒絕了,說:“這種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不好插手的,這我不好幫你問。”我猜可能是賓館方麵做了布置。
我又去問金槍魚酒店裏的女孩,一個短發小姑娘說:“沒印象了,我們這裏的客人很多,我們老板娘的女兒也穿黑製服的。”
我說:“就是那個收銀台的?你穿過紅毛衣吧?”
“是,我一直是穿紅衣服,但沒穿過紅毛衣。”
“你晚上10點出來過吧?”
“沒有啊,”小姑娘說,“我們10點還營業,晚上我沒有出去過。”她很老實的樣子。
中午我醒來,這一夜沒有夢見她。想起火雷噬嗑卦心裏異常難受。下午我出去亂逛,晚上又在街上到處走。我到省委後門小花園亭子裏坐了很久,進去前想起九月那個早晨在逍遙津公園度過的一上午,我不願去想這些了。我看著汽車燈光在亭子裏亂晃,花木上飄浮著寒霧,我想著腦海裏所有能想起的事情。回來的路上,我想到她那些朋友裏隻有那紅毛衣小姑娘真心為我們好。不是她拋棄了我,而是我的確不值得她愛。我又能給她什麼呢?可能我在信中提到的幾次情景另有其人,她為此生氣了。為什麼她變化得這麼快?以後我見到她又會怎樣呢?一切都過去了,叫住她或拉住她,她會怎樣反應呢?她真讓我愛恨不能,我走在街頭滿目哀愁。
踏著10點的鍾聲從路西邊回來,我在小店買瓶雪碧,站在燈光裏等著找錢時,突然看到她了,她穿著一身黑製服,挎著一隻黑包,和一個穿皮茄克男青年從路口那邊過來,她簡直就是為了讓我徹底死心,才從我們樓下經過的。這時她轉臉看到了我,黑暗中她低著頭和那男的往前走。我悄悄跟到了後麵,一直在辨認是不是她。她束著馬尾辮,不看到正麵難以確認。在她穿過馬路時,她扭臉看向我剛才站過的地方,沒注意到我跟在後麵。她和那男的到街口往南走。我穿過馬路快步趕到前麵,又穿過馬路迎回來,我看清她的正麵了,是金槍魚酒店那收銀台女的,那男青年茫然無知,而她在低著頭笑著。我也一路笑著回去,心裏好輕鬆。我告訴自己別再這樣下去了,讓她後悔吧,我得幹自己的事了。又不禁想有沒有再次起死回生的可能?我經過路口時,看到賓館大廳門口站著一個束馬尾辮小姑娘,和幾個保安在一起,她注視著我。就是那晚飛跑的紅衣小姑娘。明知一切已經結束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期待奇跡發生。
清晨4點我醒來,想著火雷噬嗑卦心裏難受要命,我真的失去她了,那美如夢幻的她。我痛苦得難以描述。一會又難以相信她變心如此之快,可退回的信又說明了一切。
晚上我上街花錢亂逛,又想著是不是真的搞錯了?這一個是這一個,與酒店迎賓的她沒關係?但這是不可能的,明明就是她。我隻想找到她,但又更痛苦地麵對自己的處境,我連工作都沒了,拿什麼愛她啊?我心裏很亂,回來在陽台上站了一會,沒看到她出現,又開始胡思亂想。我回屋打開電腦,決定繼續寫那部小說,好讓自己解脫出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