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大部分原本準備反抗的團眾都乖乖任由護衛反剪雙手押了下去。少數幾個不時識務的,有人被當場刺死,有人結結實實挨了一頓好揍。
鳳舞並不同情這些人。因為她曾見過,像藍齊兒那樣的無辜平民被疾風之狼欺淩得家破人亡的慘狀;更親身體會過這些人的囂張跋扈。在她心中、在所有都城平民的心中,這些人根本是罪有應得。
果然,眼見平時橫行街頭,魚肉鄉裏的人一個接一個垂頭喪氣地被帶走,人群中暴發出陣陣歡呼聲。
大局已定。鳳舞如願讓光明聖殿的醜惡嘴臉大白天下,卻仍覺得不夠:“朝華隻是四大陸之一,單是讓他們知道真相還不夠,有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視線迎上某人,她唇角浮起一抹笑意:這家夥,似乎可以助一臂之力呢。
還沒意識到被盯上的某人,狠狠打了個寒顫,立即緊了緊下滑的紫袍:“一定要保持健康,感冒流鼻水的形象可不適合我。”
被鳳舞盯上的某人,自然是言歌行。
對他的身份,鳳舞結合他曾說過的話,仔細推敲後覺得他極可能是路西的舊識。
但舊識也分兩種:仇人,或朋友。而路西的仇人,全來自光明聖殿。
可是,看他推波助瀾當眾宣讀密信,公然與光明聖殿決裂的舉動,倒不像仇人。但如果他是路西的好友,言語間又過於閃躲,從沒有明麵問過路西,隻是曖昧地以故交等字眼來代替。
對了,其實所謂故交還有一種可能:情人。這家夥和路西,以前該不會有過一腿吧,後來分手了,所以言歌行每每提起路西來總是很幽怨,甚至不願直呼其名,而是用其他稱呼指代……
想像了一下某些鏡頭,鳳舞一陣惡寒,決定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對方既然沒有開誠布公,自己也沒必要上趕著刨根問底,反而把自己的底牌暴露。不過,該利用的還是要好好利用才行。
看著將言歌行密信塞進律振聲手中走下台來,鳳舞問道:“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了不起被光明聖殿追殺吧。”言歌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當年我曾對不起一個人,這樣最多算作報應。”
這漫不經心的回答讓鳳舞很滿意,她不動聲色繼續問道:“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為了好玩。”言歌行笑嘻嘻地說道,那模樣賊忒兮兮。陽光照在他臉上,教人看不清他眼底情緒,無法分辨是真心還是敷衍。
知道他會打太極,鳳舞當然不會就此放過他:“言歌行閣下。”
“什麼事?”聽鳳舞這麼鄭重地喊自己,言歌行背脊條件反射地挺直。
“我幫你製香那天,你為什麼對我施展迷魂法術?”
向來能言善辯的言歌行,立時卡殼。抬頭事不關己地望天,指望糊弄過去:“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記錯了。”
鳳舞卻不依不饒地追問:“隻有最下流沒品的強盜才會用迷香,你不但點了有催眠效果的香薰,還配合上迷魂法術,這行徑實在令人發指。如果讓你的瘋狂歌迷們知道你居然是這種下流人物,不知她們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愛你支持你。”
“這……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又不是強盜,怎麼會用迷香。”言歌行垂死掙紮。
“還想抵賴?或許我該像你剛才幫助律元老那樣,幫你一把,證明你的‘清白’。不過,我不會像你那麼磨蹭,因為我知道它就放在那裏。”
聞言,言歌行下意識地一把捂住腰間的錦袋,看到鳳舞戲謔的眼神,才知道自己上當,終於無奈認命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曾對你不軌,施展過迷魂法術。不過”
他眼珠一轉,說道:“我是為了確認你是不是鳳家孤女,才出此下策,絕對沒有什麼劫財劫色的念頭。”
鳳家孤女?開玩笑,你想問的人肯定是路西。
鳳舞心知肚明,卻不戳破他。反正她的目的並不在於逼他自白招供,隻要他肯承認這事就好:“你做的下作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