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起來好像不高興?”她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問。
雲寫意確實沒生命興奮之意,聞言敲了敲她的頭:“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又不曾讓丞相府傷筋動骨,我有什麼好高興的。”
雲寫瑜扁扁嘴:“確實是,但是……”
“不如索性等丞相府徹底倒了再來興奮好了。”一句話讓雲寫瑜驚訝地睜大了眼。
雲寫意說等丞相府徹底倒了,並不是在說笑。
皇帝既然讓李丞相責令反省,就是一個信號——他要對李丞相動手的信號。
李丞相非常明白,卻無可奈何。皇帝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剛登基連位置都沒有坐穩的毛頭小子了。他現在已經梳理了屬於自己的力量,正野心勃勃地要將朝堂內外都掌控在手中。
李丞相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想過要安穩地退出,將力量移交給皇帝,保住自己絕大部分的力量。
可惜他不能退。他身後的集團,除了他,再沒有一個能撐得起局麵的人。原本以為皇帝還要些日子,誰也不曾想到,皇帝的反擊居然來得這麼快。
雲寫瑜思索了一陣,倒也了然,隻是尚有些疑問:“長寧姐姐,你怎麼猜得到,皇帝哥哥最近就要動丞相府了?”
要是皇帝沒有這個計劃,你不是要憋屈上好幾年?
她沒有問出來,但是眼中的疑問卻非常明顯。雲寫意微微一笑,並不準備給她解釋自己做了什麼,隻是微笑道:“如果隻是等幾年,能夠看到他們落魄的下場,也很值得,不是嗎?”
雲寫意狐疑地附和著,心中到底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雲寫瑜到底怎麼想,事情都不可避免地發展了下去。
被責令反省的李丞相遭受了鋪天蓋地的攻擊,皇帝看上去寬宏大量地幫他壓製住了那些攻擊,實質上卻是在落井下石,步步削減他的權利。
李丞相在痛定思痛之後,果斷決定壯士斷腕,毫不猶豫地拋出了自己不成器的二兒子和三兒子,意欲保住在朝堂之上頗有成就的大兒子。
結果被拋棄出來的老二和老三中,其中一人卻沒能經受住讓自己少受一份罪的誘惑,毫不猶豫地將老大出賣了。
雲寫意在開頭抓緊時機摻和了幾腳,讓皇帝有了更多的出手理由之後,就再也沒有參與到其中去。
到了最後,李丞相府被抄家,女眷被發賣的時候,她也不曾去圍觀甚至幸災樂禍,隻是淡淡地聽著下人說了這件事,就丟在了一旁。
這一次,就連雲寫瑜都沒什麼興奮的意思了。
已經注定的結局,就沒有什麼讓人覺得高興的了。甚至雲寫瑜還覺得,事情一點變數都沒有,實在是不好玩了一些。
她已經將李丞相府上的那一次遭遇丟到了腦後,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李家大夫人最後的下場格外淒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雲寫意早就查清楚了,那天那件事,根本就是李大夫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想要給李家謀取一些額外的利益。
兩個有把柄的公主握在手中,對李家的好處不言而喻。
事情的知情人並不多,但是注意到了雲寫意在其中推波助瀾的人,心中都有些涼意。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公主,當真是不好惹。
想到這裏,那些知情人士蠢蠢欲動的心思都安分了下來。
皇後最近很是春風得意,宮內最近沒有什麼狐媚子跳出來找事,宮外的事情也都辦得非常順利,皇帝最近也非常給她麵子,這讓她格外愉快。
心情一愉快,皇後就想起了皇帝的吩咐,先帝還遺留了幾位公主的婚事不曾解決,少不得要落到自己這個皇嫂身上來。
於是,她心情很好地輪流招了那些年紀已經開業開始談婚論嫁的公主入宮,詢問著她們的意思和她們身後之人的意思,為她們的婚事開始想辦法。
皇帝聽聞了這件事,不由得招了雲寫意入宮,問起她的婚事來。
“你並不是父皇的女兒,不需要守那麼長的孝期。仔細算來,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除服了。不知道你可曾想過你的終身大事?”皇帝的表情很是溫和,看向雲寫意的目光也很慈和,到好像是將自己放在了父母的位置上一般。
“若是有看中的,我幫你調查調查,品行上沒什麼大礙我就幫你賜婚。”
說著,皇帝分外感慨:“想到要將你嫁到旁人家中去過日子,日後伺候公婆丈夫,這種日子,就真覺得沒什麼意思。”
雲寫意聽他這樣說,眼珠子轉了轉,猛然間說出一番話來,讓皇帝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