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輕聲相勸,“王後,你何必與大王慪氣呢?婦良之事,大王沒有聽信妌夫人之言,並沒有責怪王後,說明大王心中還是很在意王後的。”
好兒嘴角堆起一絲苦笑,“姑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大王心中明明是責怪於我的。”
木槿低聲道,“既然王後如此明白,那豈不讓妌夫人更加得意嗎?她可是一心想著王後之位呢!”
好兒嘴角微微一揚,神色竟安之若素,“她一心想謀取本宮的王後之位,但本宮卻並不稀罕。”她看著木槿,“姑姑,還記得以前我與你所說的話嗎?如果我們帶著騰兒妥兒媚兒離開殷都,去我的封地,那何嚐不是最美好的生活吧?”
木槿瞅瞅好兒的笑容,不敢再說什麼了。
傅悅派人送信來了。木槿把信呈給好兒,好兒看了,把信撂倒一旁,沉默不語。
木槿問,“傅悅信中所言何事?”
好兒一指信件,“姑姑自己看吧!”
木槿讀罷,笑了,“王後,你不聽奴婢的,傅悅大人的話總該聽吧?傅悅大人對王後可是最忠心的,信中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王後還是趕緊去正乾宮拜見大王吧!何必就這樣拗著呢!”
好兒忽然俏皮地笑了,“姑姑,是不是去找傅悅大人了?”
木槿臉色一變,繼而馬上否定,“沒有王後之命,奴婢怎敢私自去見傅悅大人。”
好兒臉上的笑更深了,“姑姑可以隨便去找傅悅大人的,不必向我稟告。”
好兒忽然吩咐木槿準備好東西,她要上書給大王。
木槿樂顛顛準備好一切。她站在好兒身後,瞥眼瞧見好兒給大王的書信,臉色陡然變了。
上書呈上幾日,大王那邊卻沒有絲毫動靜。
紫坤宮依然每日緊關大門,婦杏婦寶等人被拒之門外。
一個黃昏,斜陽淺照,好兒感覺身子舒爽多了,便到花園裏閑步。紫荊和連翹遠遠跟著。
園子裏很安靜,淡黃色的光暈緩緩湧動,別有一番景致。她走的很慢,不時駐足停留,看幾眼旁邊的花草。
不覺拐過小徑,那邊高處有一個亭子,那兒能看清大王的正乾宮。
忽然怔住了。因為前麵的亭子裏,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子昭。子昭看見了她,亦是一怔。
同在王宮,兩人已經好久沒有見麵了。雖然近在眼前,卻有點遠如天涯的感覺。好兒走上前,淺淺一禮。周圍的侍從都退下了。
子昭搶先說話了,“王後身子可大好了?孤王近來忙於朝政,沒有親自去看望王後。王後莫要怪罪孤王才是。”子昭滿臉含笑,臉色已然如常。
好兒心中一亂,她明明已經上書,而他卻佯裝無事,閉口不提此事,不知他究竟何意呢?當她見到他的一刹那間,她就篤定了內心。
她平複一下自己,溫婉一笑,索性直接了當,“臣妾有罪之身哪敢勞煩大王。臣妾曾給大王上書,不知大王可曾閱過?”
子昭的臉色忽然暗了,別過身,良久沉默無語,然後沉沉而言,“你的書信孤王已經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