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亮的晚上(1 / 1)

去年暑假電視台把《西遊記》翻來覆去播了八百六是遍,隻要按下開關,不是準備播,就是正在播。著讓大夥義憤填膺。網球王子多拉風啊,可是每天就一集,後來還給禁了。

“電視台裏的人都跟妖精們串通好了。”肖維風對這現象總結得特別經典,他是樓下某師長的侄子,偶爾也會來大院裏住幾天。那時候我十六歲,最喜歡的運動是踢毽子,我把樓板跺得咚咚響,一到晚上,肖維風總會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林果果,你把我家屋頂跳塌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可是我在早上跳,為什麼晚上才要來追究呢。

“時效已過,投訴無效!”我義正嚴詞地告訴他。

“法律期限是二十年。”

“那是殺人罪好不好啊。”我隻不過是跳個地板而已。

他對我表示敬佩:“林果果,你知識真豐富。”

那當然,我老爹可是軍事法廳的廳長,從小到大我耳朵裏就充滿了判逃,殺人,抗上這類不健康的詞彙。

“那麼——”他拖長了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溫柔而迷人,“要不要出來看月亮。”

咦咦?

從樓頂到法律到月亮,跨度好象已經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但我怎麼能向一個外人示弱,放下電話,幾步就爬到了屋頂上。掃蕩一周之後,卻並沒有看到肖維風的蹤跡。

看月亮也有大危險,讓人不得不當逃兵嗎?我想回家去,梯子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肖維風!”我氣得兩眼冒火,他在樓下衝我笑,對麵家的桃子常說他長得像油畫版的陳冠希,真是沒眼光啊,不管哪個版本的陳冠希,都不會把女生騙到樓上然後撤走梯子吧。

“求我啊,求我我就把梯子放回去。”

“才不要。”

“做了壞事要道歉。”

看這個理直氣壯的人,明明比我更要壞。課本上每天都在教,做人要有骨氣,我才不會向他低下我高貴的頭。

小二樓的高度最適合找準目標,三點成一線,我往下跳,肖維風被我壓在身下,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結果哪個月亮茂盛的晚上,整個大院裏的人都得到了消息,林果果瘋了,肖維風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