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打她一下,我就射你一箭!”
隻見,楊蓮亭手舉強弓,冷冷說道。
東方白的母親反應過來後,怒吼道:“啊!你這個小雜種!你竟敢……”
聞言,楊蓮亭再次抽出箭矢,對著她搭箭彎弓。
“蓮弟,不要!”這時,東方白以她嬌小的身軀擋在她母親身前懇求道。
此時楊蓮亭也是心有餘悸,也不敢再射出一箭,剛剛眼見這惡婦仿佛對待仇人一般毒打東方白,頓時一股暴戾之氣從他心中湧現,不僅因為東方白是他的學生、朋友。還因為出於同病相憐,勾起了他心中潛藏著的對自己母親王氏的怨恨,不假思索下挽弓一射。
開弓沒有回頭箭,箭射出之後楊蓮亭便心中一驚,倘若他剛剛小手一抖,這女人的小命就被收走了,那就粗大事了。
此時再彎弓搭箭也隻是嚇嚇這惡婦,畢竟剛那一箭是偷襲,現在這女人可不會怪乖乖站在那不動讓他射。
“你……你……”惡婦嚇得躲在了丈夫東方龍身後。
楊蓮亭看著夫婦二人,冷冷道:“她是你女兒,不是你的仇人,是你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骨肉至親。”又對著東方龍說道:“還有你,你也是讀過書的人,如果這點道理還要我教你的話,那你這一輩子注定當個秀才。”
東方白麵帶羞愧,啞口無言,但被一個外表隻有十歲左右的孩子教訓卻讓他頗覺怪異。
楊蓮亭收起弓箭,沉聲道:“我言盡於此,她是你們的女兒,要打要罵是你們的事,但若被我知道你們有意虐待於她,哼……”說完,楊蓮亭對東方白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話雖未說全,但夫婦二人心知肚明楊蓮亭語中的威脅。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楊蓮亭明白現在以暴製暴隻能暫時救下東方白,但二人始終是她的父母,倘若不能讓夫婦二人開竅,那就隻有讓他二人害怕了,否則東方白回去還是會受皮肉之苦。
當楊蓮亭逐漸離開的身影隱入黑暗,消失在眼前後,婦人又跳了出來,掐著東方白,狠狠道:“好你個小蹄子,小小年紀,竟然勾搭外人,我……”
“嗡……噗!”
婦人話音未落,一枝箭矢插在她身前不遠處的土地之中,嚇得她把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躲到了丈夫身後。
“相……相公……我們回去。”婦人膽怯的對東方龍道。
東方龍看著自己的女兒,眼帶愧疚,暗歎一聲,道:“大丫頭,我們回家。”
聞言,東方白點了點頭,回頭往楊蓮亭離去的方向看了看,便跟上父母。
見一家三口離去後,暗中的楊蓮亭搖頭苦笑,他這算什麼?莫名奇妙來到這個世界,是上天因為他受到的不公,可憐他補償他麼?但又讓他受盡苦難,若不是因為他自小練武能吃苦,若不是穿越前被人當成小白鼠受盡了非人的折磨讓他意誌變得堅定無比,換了他人就算不死也早瘋了。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當上奶爸兼教師,還要出麵幫別人處理家庭糾紛。
轉眼又過去四個月,就在半個多月前,也就是過年前,楊蓮亭幾人用攢下了的銀子在村裏買了一間屋子,雖不大,但也算是有了個棲身之所。他也沒讓五人再去乞討了,而是全天候教導他們讀書識字,練習功夫。
至於東方白,因為楊蓮亭所買的屋子離她家也就幾十米,趁母親不注意便會偷溜過來,那夜過後,她母親也不敢再毒打於她,倒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楊蓮亭時不時背著弓箭路過她家門前,但平時沒少讓她做上大量的家務活。
楊蓮亭還偶然發現,東方白不僅冰雪聰明,而且竟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僅看過他打一遍的拳便給記下了,似模似樣的打了一遍,但她無心練武,楊蓮亭也沒想過教她一個小女孩習武。
今日,楊蓮亭正在屋中教楊圓子幾人數學。
“蓮弟……蓮弟……”這時,楊蓮亭聽到東方白語帶焦急的叫聲傳來,頓時衝了出去。
隻見東方白臉上梨花帶雨,雙手抱著她的妹妹。
東方白急道:“蓮弟,妹妹她病了,爹娘去外公家了,怎麼辦?”
楊蓮亭上前一摸小女孩額頭,熱得發燙,卻是發高燒了。當即說道:“發高燒了,馬上找大夫。”
他腦海中雖有醫學知識,知道什麼藥能治什麼病,但西醫他沒藥沒器材,中醫也隻是一些存儲於他腦海中的知識,沒實踐過,此刻更沒時間讓他去細想,他更不敢拿這小女孩的命來實驗。
“村子沒有大夫啊!鎮上,鎮上才有。”楊圓子連忙道。
楊蓮亭不再囉嗦,當即從東方白手裏抱過小女孩,說道:“我跑得快,你們後邊跟上。”說完,便抱著小女孩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