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山道:“好!能與君子劍交手,縱然死也值了。”一按劍鞘,嗆啷一聲,長劍指地,肅然道:“嶽掌門,請!”
嶽不群亦是不懼,拔劍出鞘,微微點頭致意,彬彬有禮道:“請!”
眾人對視一眼,稍稍後退,騰出空間於二人。
葛山與嶽不群二人矗立在場中,誰都沒有急著出手。
呼!
這時,吹起一陣微風。
突然,葛山動了,手中長劍迎風刺出,這一劍卻是極快,劍尖直指嶽不群心口。
“呯!”
嶽不群側身一避,同時使出一招‘蒼鬆迎客’一劍挫在葛山劍身之上。
葛山隨即變招,舉劍當頭劈下。
“呯!”
嶽不群不慌不忙一招‘白雲出岫’揮劍一擋,左手同時運起內力一掌拍向葛山胸前。
葛山臉色一變,腳步一溜,頓時後退七尺。
而後便見嶽不群唰唰唰幾劍刺向葛山。
見此,天門讚歎道:“嶽先生果然劍術精深!”
這時,葛山手腕一轉,一一撥開嶽不群刺來的劍,喝道一聲,長劍自左向右劃向嶽不群咽喉處。
嶽不群身形一動,向後一掠,後退一丈,躲開這一擊,而他身後便是一棵大樹,他深吸一口氣,麵上紫氣大盛,雙足微曲,嗖的一聲一蹬借反衝之力,一劍刺向葛山,劍尖末端隱隱發出光芒。
“噗!”
嶽不群這一劍來勢極快,葛山還未反應過來,長劍已從他胸前穿透而過。
葛山眼神變得渙散,瞳孔慢慢擴散開來,而後直直得倒了下去。
“嗡!”
這時,另一名日月神教的長老突然拿出一把強弩對著嶽不群一放。
“咻……咻……”
倆道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呯!”
一柄飛刀擊落了射向嶽不群的疾矢。
而那名偷襲的日月神教長老咽喉處亦是多了一柄飛刀。
他捂著咽喉,眼中既是驚駭又是茫然,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倒了下去。到死也不知道飛刀是誰發出的,又是什麼時候插入他咽喉的。
嶽不群表麵上雖一副處變不驚,風淡雲輕的模樣,但事實上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看向楊蓮亭,點了點頭,他知道,那倆柄飛刀是他發出的。此刻的他第一次慶幸楊蓮亭除了華山派的武功之外還學了飛刀。
剩下的日月神教數百名教眾麵如死灰,這時,其中一人與身旁的戰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而後二人舉刀往自己咽喉一割,竟是一同自刎。
“噗!噗!噗!”
見此,仿佛連鎖反應一般,數百人中越來越多的人舉刀自刎。
“哎……”楊蓮亭長歎一聲,閉上了雙眼。
身旁的定逸師太疑惑道:“楊賢侄為何歎氣?”
眾人當即看向楊蓮亭。
楊蓮亭反問道:“我們這樣做真的對麼?這些人也都是爹生父母養的,他們也並不是每一個都是十惡不赦之人,我們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能給他們麼?”
左冷禪冷笑道:“哼……魔教妖人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不值得可憐。”
楊蓮亭道:“日月神教基層的教眾亦多為窮苦人家出身,如果可以選,我想他們也想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而不是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
嶽不群當即插口道:“樂兒,為師知你心地善良。但你想想,這些魔教妖人此刻是來作甚的?他們是來攻打恒山的,對這些人,不能講慈悲。”
定逸道:“阿彌陀佛!楊賢侄心存慈悲此乃大善。至於這些人……哎……”定逸本是佛門中人,自是有著慈悲之心,但這些人是來攻打恒山的,定逸也無法如此大大方方的說放就放。
楊蓮亭不再多言,轉身離開,同時拿出一把自己做的竹笛,邊走邊吹奏了一曲安魂曲。
“清音俗事留,紛爭何時休,誰能破名利,太虛任傲遊。”
一曲盡,眾人便聽見楊蓮亭悠悠念道。
楊蓮亭突然道:“師傅,我先回華山了!”